“好的,上船吧,这次你给我指路。下次我们在那里见。”
“如果我去那儿了,会在这个系船的木桩上放一小堆石头,”基娅指着潟湖沙滩上的一个地方,“不然,我就是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听到你的船声我就会出来。”
他们慢慢驶过湿地,然后朝南加速经过外海,离开小镇。她在船头起伏,风吹出的眼
“应该说别的,不是别,而且请别人帮忙之前先问好才是有礼貌的做法。”
“你有时候也说别。”她说,差点笑了出来。
“是的,我们都有点口音,毕竟是北卡罗来纳人,不过我们要试着改变。”
“下午好,泰特先生。”她说,行了一个小小的屈膝礼。他感受到了她的勇气和不驯。“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见面吗?”
“当然,但是为什么呢?”
1960
阅读之夏的某一天,基娅开船到老跳那儿,他说:“基娅小姐,有点事。有人在附近转悠,打听你。”
她没有闪避,而是直直地看向他,问:“谁?他们想怎么样?”
“我想他们是社会服务部门的,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你爸爸还在吗,你妈妈去哪儿了,今年秋天你去不去学校。还有你什么时候来这儿。他们尤其关心你来这儿的时间。”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老跳?”
“老跳说社会服务部门的人在找我。我担心他们会像抓鳟鱼一样把我抓住,丢到一个寄养家庭或类似的地方。”
“我们最好藏得远远的,到蝲蛄吟唱的地方。我同情任何一对收养你的养父母。”泰特整张脸都笑开了。
“蝲蛄吟唱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妈妈也这么说过。”基娅记得妈妈总是鼓励她探索湿地:“尽你所能往远了走,远到蝲蛄吟唱的地方。”
“就是灌木丛深处,那里的生物都还有野性,还表现得像生物。好了,我们在哪里见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曾经到过一个地方,一栋快倒塌的破旧小屋。只要知道岔道怎么走,就能开船过去。可以从这里走过去。”
“我尽力不让他们来烦你,告诉他们你爸爸很好,经常出来钓鱼,”他笑着,脑袋后仰,“然后我告诉他们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船什么时候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基娅小姐。他们再来,我老跳就给他们来一出猎鹬游戏[1]。”
“谢谢。”加满油箱后,基娅直接往家开。她现在得更加警惕,或许在湿地里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直到他们放弃她。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泰特把船停靠在岸边,船身轻柔地压在沙滩上,她说:“我们可以在别地方见面吗?”
“你好,基娅,见到你很高兴。”泰特向她问好,依旧坐在舵柄旁。
“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