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完全没有冒险尝试其他话题,也不怎么笑,但都很平静。他喝了点酒,不一会儿忙碌起来,便没再喝。晚些时候,太阳叹息着褪成黄油色。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肩膀和脖子终于放松下来。
基娅暗暗希望自己不要钓到鱼,但她感觉到钩子有动静,猛的一拉,结果拉起一条肥美的鲤鱼,闪着银蓝色的光。爸爸探身向前,抓过鱼丢进网兜里,然后坐回去,拍着膝盖欢呼——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基娅咧嘴微笑,和爸爸对视了一眼,仿佛电路闭合般在那一瞬间联通了彼此。
在被捆起来之前,那条鲤鱼在船底翻腾。基娅不得不看向远处的一排鹈鹕,琢磨云彩的形状或其他任何东西,除了那条快死的鱼。它盯着一个没有水的世界,大张着嘴,用力吸入毫无用处的空气。但她的付出和这条鱼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她有了一点家的感觉。或许对鱼来说不值,但……
第三天,他们又开船出去了。在一个昏暗的潟湖上,基娅发现有几根大雕鸮柔软的胸部羽毛漂浮在水面上。每一根羽毛的两端都微微翘起,就像一条条橘黄色的小船。她把这些羽毛舀起来,放进兜里。后来,她又发现一根伸出的枝丫上挂着一个被遗弃的蜂鸟巢,也小心翼翼地放到船头。
那天晚上,爸爸炸了鱼——裹着玉米面和黑胡椒,另外还有粗玉米粉和绿叶菜。饭后基娅在厨房洗碗,爸爸走进来,手里拿着他的二战背包。他站在门边,粗,bao地把包甩到椅子上,结果包砰的一声滑到了地上,吓了基娅一大跳,她吃惊地转过身来。
“我想你可以用这个包装羽毛、鸟巢,还有其他收集的东西。”
“啊,谢谢。”基娅说。但他已经走出了纱门。她捡起磨损的背包。材质是帆布,结实得好像能用一辈子,全是小口袋和秘密隔层,拉链也是耐用型的。她看向窗外。他还从没送过任何东西给她。
冬天所有暖和的日子,还有春天的每一天,爸爸和基娅都会出门,沿着海岸线上下走出很远,拖钓、扔线、收线。无论在河口还是小溪,她都在搜寻泰特和他的船,希望能再次见到。她有时候会想到他,想和他做朋友,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朋友,甚至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然后,很突然,某个下午,她和爸爸转过一个弯,碰到他在钓鱼,几乎就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看到他们,他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基娅没多想,也抬起手挥了挥,脸上几乎绽开了笑容。然后她迅速放下手,因为爸爸正诧异地看着她。
“乔迪走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她说。
“你要小心这里出现的人,”他说,“林子里全是白人垃圾。到这儿的所有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