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发光。她坐在地上,把脚浸在湿地的盐水里,同时不停地活动嘴部:张开,闭上,张开,闭上,打哈欠,咀嚼,做出任何防止牙关紧闭的动作。差不多一小时后,潮水退到够她用手指在黑泥上挖个洞。基娅把脚轻轻地放进丝般柔滑的泥里。这里空气凉爽,鹰的啸鸣给了她忍耐的力量。
下午晚些时候,基娅非常饿,所以回了棚屋。爸爸的房间仍旧空着,他可能几小时内都不会回来。打牌、喝酒占据了这个男人晚上大部分时间。没有粗玉米粉了,基娅四处翻了翻,找到一罐旧的油腻腻的起酥油。她沾了一点肥油,涂在苏打饼干上。一开始慢慢地啃,后来连吃了五片。
她躺到门廊小床上歇着,一边捕捉爸爸的船回来的动静。夜幕降临,睡意一点点袭来。她一定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的,因为再醒来时阳光已罩住了她的脸。基娅迅速张张嘴——还能张开。她在盐水池和棚屋间来回,直到靠追踪太阳的轨迹确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她张开嘴又闭上。可能,她挺过来了。
那天晚上,基娅裹着被单,躺在床垫上,涂了泥浆的脚包上了破布。她想着,会不会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哦不,她还记得,这没那么简单:她的背会弓起来,四肢会变得扭曲。
几分钟后,她感到背部下方一阵剧痛,坐了起来。“哦,不,哦,不。妈妈,妈妈。”背部的疼痛不断袭来,基娅吓得不敢动。“不过是痒痒。”她喃喃道。最后,实在筋疲力尽,她睡着了,一觉睡到鸽子在橡树上低语。
整整一周,基娅每天去盐水池两次,靠苏打饼干和起酥油活着。爸爸一直没回家。到了第八天,她的脚可以灵活转动了,疼痛也退到了皮肤表层。基娅跳了一小段吉格舞庆祝康复。“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第二天一早,基娅去海滩找更多海盗。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命令手下拔掉所有钉子。”
每天早晨,基娅都醒得很早,仍旧期待听到妈妈忙着准备早饭的哗啦声。妈妈最喜欢的早饭是炒自家产的鸡蛋,把熟透了的西红柿切成薄片,还有玉米煎饼——在沸油里倒入玉米粉、水和盐的混合物,在高温下,混合物不停地冒泡,边缘翻起一圈脆脆的皮。妈妈说,只有隔壁都能听见噼啪声,才是真正的煎制。基娅长这么大,每次醒来都能听见煎饼在油里冒泡,闻到蓝色的、带着热玉米味的烟。但现在,厨房里静悄悄、冷冰冰的。基娅滑下床,偷偷去了潟湖。
几个月过去了。冬天缓缓降临,一如往年南方的冬天。太阳温暖得像一床毯子,裹在基娅的肩头,哄她深入湿地。有时她在晚上会听到一些陌生的声音,或者被太近的闪电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