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和危险的感觉,缠绕着被隔离在楼角的成岗和刘思扬。难道敌人竟看出了掩藏在每个人心灵深处的思想?
到了晚上,隔壁黄将军第一次没有按照他的军人式的准确,把报纸递送过来。早在搜查的当儿,敌人已经一页页地查看了他所有的报纸,检查是否有缺页或者其他破绽,而且宣布停止他看报。
午夜时分,是狱中的人们应该睡觉的时候,成岗拿定主意,叫刘思扬到窗口监视可能出现的敌人,他要在夜里谨慎地和楼下直接朕系,询问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成岗找到了那条最机密的秘密孔道,可是马上被意外的情况惊住了:秘密路线已经从下面封锁了,没有人来接他的纸条,楼上、楼下的可靠朕系业已中断。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情况竟变得这样危险而紧张,他们被完全隔绝,夫去情报,失去和集体的联系。在这孤立的环境里,他们如何是好?成岗和刘思扬焦灼地商量着,需要很快地作出某种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这时,所长办公室里,桌子上摊开一小张薄纸,纸上写的是整齐的仿宋字:
事件跟踪追击的机会,而感到后悔。
陆清正沉闷地独自思索,办公室的门猛然一开,杨进兴跑了进来。“所长,所长,我发现了他们的活动!”陆清一惊,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听完杨进兴的报告,多时以来缠绕着他的苦恼,立刻消失了。现在,用不着再向政治犯讨好,他已有了表功的机会,有了足够换取上司们批准他去台赴美的本钱了!
牢门格格地响了一声,杨进兴突然冲进牢房,后边跟着两个看守员。被这意外事件惊动了的刘思扬,戒备地站了起来;成岗还是像平时一样,没有理睬闯进牢房的敌人。“不准动!”
原来是毫无先兆的紧急搜查。检查周身上下之后,又查铺位。毯子撕破了,拖在地上。屋子几乎被抄得翻转过来,连墙角的尿罐也揭开来,看了又看。
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完满结束陆清不动声色地从桌上轻轻拿起这张纸,看了好一阵。这张纸已经被揉得又皱又破了,上面用变色铅笔写的字,
搜查持续了半点钟。没有搜到可疑的东西,特务悻悻地走了出去,锁上铁门。
望着铁门上不断摇晃的大铁锁,成岗和刘思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白公馆停止“放风”。大搜查在楼上、楼下,整个集中营里突击进行。来得如此狡猾和毒辣,大概是狼犬们嗅出了什么气味?
莫非《挺进报》出了事情?不,不会,《挺进报》不会出事。铅笔、纸、小刀都没有被发现,也没有对成岗和刘思扬进行任何盘问。
楼下出了问题?楼下住的是老练的战友,他们一向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