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说:"你看到了吗?""噢!"我回他,"看到了。""那是什么?""山竹鸡。""你怎么知道?""它们飞起来的时候,就是那样拍打翅膀的,"我说,"我不太肯定但似乎没错,而且它们很接近地面。"克里斯说了一声"哦"。然后我们继续爬山,阳光透过松树林照下来,就有如教堂里那圣洁的光芒。
今天我想先提出斐德洛探索的良质的第一部分,属于非形而上学的一面。
这一面会让人颇为愉快。开始旅行总是令人愉快的,即使你知道结束时
已经逐渐消失。哪里才是上方呢?然而,虽然因为语言上的僵化,这些老旧的路即将丧失它们的日常意义,甚至算是封闭了,但是这并不表示山已经消失了,它仍然在那儿,只要人有意识它就存在。
然而斐德洛提出的第二点形而上学的看法对他是一个打击。在他接受电击之前,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一切:金钱、财产、孩子。法院甚至下令剥夺他的公民权。他所剩下的只是对良质的梦想,一张通往山顶的地图。为了这张地图,他牺牲了一切。然而他被电击之后,连这个也丧失了。
我想我永远不可能知道当时他脑海里在想什么,而且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他留下来的只是一些断简残篇,还有四散的笔记。虽然可以拼凑成篇,但是仍然有许多无从解释的地方。
第一次发现这些资料时,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雅典郊外的农夫,很偶然地挖出了许多石头,上面有些奇怪的记号。
我知道过去有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出现过,但是它远远超乎我的了解。一开始,我刻意避开这些资料,不想去深入研究。
因为我知道,这些石头会引起某些麻烦,我应该避开。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它们是一套庞大思想体系中的一小部分,而我也有无法言明的好奇。后来等我更有信心能对他的影响产生免疫力,我对这些资料就更感兴趣。于是我开始把许多片断按着它们显现给我的次序记下来,而不是按一定的系统。其中有许多是朋友提供的,已经有几千条了。但是只有一小部分适合这一次的肖陶扩。
所以这一次的肖陶扩主要的根基就在于这些资料。
要想完全了解他的思想要走一条漫长的路。尤其是我得从这些断简残篇中归纳出当初的整个结构。我一定会犯错,而且原先的记载也不连贯,为此我希望得到读者的原谅。在许多情况之下,这些片断都模糊不清,可能会产生许多不同的结论。如果有问题出现,就表示是我重建的结构出了问题,而不是他原先的思想。以后我可能会建立更好的结构。
我听到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有一只山竹鸡消失在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