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了!”便回到“马”身边,再耗尽力气,绞干脑汁,使这冰冷的铁肚子里萌发出生命来,然后载着一支勘探地下资源以及其他一切资源的地质队沿着拼杀出来的新路线前进。彼得鲁尼亚骂街骂得整个埃文基耶都能听见,他责怪阿基姆软弱可欺,要他相信,他若是这样处世行事,在这个风急浪高的世界上是活不长的。但是彼得鲁尼亚没有抛弃自己的伙伴,因为他懂得,在耶拉契莫这块地方,他们俩就好比战场上的尖兵,是没有权利互相出卖的。
……这位越野车司机和助手大喊大嚷、诅咒痛骂得累了之后,便在车子里磨磨蹭蹭地干活,平心静气地哼起一支当地的古老的歌来:“沿着图鲁汉斯克的大道,一队马车在飞快地奔跑。”突然,他们听见拍水声、啪嗒啪嗒和呼哧呼哧的声音,抬头一望便愣住了:在离他们至多不过二百俄丈的地方,有一只驼鹿站在河里,咀嚼着水草根,吃剩的草从它松弛的嘴唇上七零八落地掉下来。从那历历落落倒悬着的笔直的毛上,从整个弯曲的凸鼻子的嘴脸上淌下一滴滴的水。咀嚼过的水草根渣子也邋里邋遢地往下滴落。
阿基姆趴在地上,向营房爬去。他有支猎枪放在那里,虽然已经损坏,看来不太保险,但还能射击。矿藏勘探者们明白了原委后,本想全体出动跟阿基姆冲去,因为天天吃浓缩食品、罐头红甜菜汤和番茄酱鲳鱼使他们又馋又饿,很想吃点鲜肉,更想见见打猎的诱人场面。阿基姆却命令这支主要是由不久前释放的犯罪分子组成的战斗队卧倒不许出声,只是不能不让彼得鲁尼亚一人饱尝一下眼福,瞧瞧他这位顶头上司,一辆战车上的战友和同志,是怎样偷袭一只野兽的。
得交代一下,野兽,特别是驼鹿,现时的生活习性,与一九一三年本地区野兽的习性相比,一点也没有改变。在卡卢加或梁赞的公路上,温厚的大野兽还敢出来游逛,净想用角去顶撞“扎波罗什人”[1]或其他汽车,要不就到居民点去闯乱子,让孩子们和当地记者们高兴一阵,这些记者便把事件立刻报道出来,描写一个叫波斯基姆娅·阿加芳诺芙娜的家庭主妇,怎样用扫帚把一头老想偷吃她的山羊饲料的林间巨兽赶出了院子。
在图鲁汉斯克或者埃文基民族区这类边远地区,常常有人不顾任何禁令,像追一只野兔那样追逐驼鹿,总想把它用作自己的口粮和狗的饲料,或者卖掉换酒喝。因此,这里原始森林中的驼鹿无一例外地都采取旧制度下所采取的态度——主要凭靠听觉、嗅觉和飞毛腿,而不信赖保护动物的文件。
当然,近年来驼鹿的安宁之遭受破坏,并不限于我们边境地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