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喝酒的原因?”
“异议。”检察官提出程序问题,他说证人喝酒,与案情没有关系。审判长认为异议成立,要辩护人更正提问。
“我能回答,我为什么喝酒。”警卫张民宪转头,看着被告席的廖景绍,“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酒。”
“证人可以不回答这问题。”审判长阻止。
“我应该不让他进来的,你这畜……生……”来不及了,警卫张民宪指着被告廖景绍,大吼,“你干了什么好事,竟然在我的社区欺负人。”
“没错。”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小胡子律师接着反诘问,他拉了拉黑色白领袍,抠了嘴角,问:“张民宪先生,你担任社区警卫多久了?”
“大概三年了。”
“你值班的时间呢?”
是在法庭之外,这回应令人发噱,但是法庭内只有三位法官浅浅微笑。而且审判长试探性地问:“你是开车来的吗?”
“我没开车,也没骑车。”警卫张民宪挺起胸说,“喝酒不能开车,这规定我知道。”
“那你知道到法院做人证,可以喝酒吗?”
“没有这一条规定。”
“你怎么知道?”
法庭躁动起来,有人站起来,有人瞪大眼。
审判长拿法槌敲,敲了十下,其中几下像打地鼠游戏般充满干劲,才把张民宪的怒气与言语打灭了。可能是因为审判长第一次使用法槌维持秩序,她花了好几秒才找出来,起头那几下敲得不顺,有点儿慌,足够让张民宪把骂人的话通通讲完。接下来,审判长念出张民宪的基本资料,然后说出开庭的
“晚上七点到隔天七点,共十二小时。”
“我发现你今天喝酒了,你值夜班时会喝酒吗?”
“不会。”
“你值完班后会喝酒吗?”
“不会。”
“我问了大门法警,他说,去问法官就行了。”张民宪点点头,“那法官大人你说呢?”
审判长点头微笑,问了警卫张民宪的基本资料,接着进行诘问。
检察官主诘的重点是,我进社区大门时,喝醉了吗?人有醉意,往往不是在餐桌,而是离开餐桌之后发作。到底我哪时醉酒的,忘了。警卫张民宪却说得比较仔细,他说,我到社区大门时,不太能走路,由廖景绍搀扶我。廖景绍一手环抱我的腰,一手寻找我包包内的感应扣,不小心把包包里的东西散落。这一幕才令警卫张民宪印象深刻。
警卫张民宪又说,社区内仍有门禁与电梯,需要感应扣通行,他知道廖景绍抱了一个醉人无法操作,便帮忙扶着我进电梯,送抵八楼的家门。廖景绍说了几声谢谢。
“依你的判断,黄莉桦小姐从进社区门口,到进家门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检察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