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要保佑她。”曾祖母摸着脸庞,往下滑指头停顿在下巴上,在那儿迟疑不去,仿佛是割舍不去泪水停在那儿,“你不会是阿菊鬼魂来找吧?梦见过你死掉好几次,在梦里直流目汁(泪)。”
“她不是阿菊啦……”
“直求菩萨,希望她比晚死。”
“菩萨会保佑。”说,看着满头白发、面带微笑曾祖母。
曾祖母是体贴母亲,试着找回家族块失去拼图——阿菊姨婆。这位姨婆在三十几岁时,决定跟位独眼面包师傅在起。曾祖父搞清楚面包与馒头差别之后,认为跟那种做硬馒头男人没有前途,就像绑石头过河。阿菊姨婆便跟面包师傅跑。这种在民风保守年代私奔,令曾祖父气得与她断绝关系。阿菊姨婆结婚后,仍与曾祖母偷偷通信。曾祖父发现后,痛打曾祖母,警告阿菊姨婆再联络,就多打她妈妈次。她从此失去联络。
时拿出来温习,每项记忆如此珍罕,要遗忘很不舍,要想起来又很难,那多少是人生走过道路都不该枉走感觉。记忆丢与不丢,这种难分难舍搞得她心里很不安,要是再加上被人说你痴呆症发作,更是,bao躁。
后来,搬来位被车撞毁人生六旬女人,半身不遂。这个女人曾在尼泊尔加德满都西郊寺庙短暂出家,性格幽默,要大家不要叫她喇嘛,那是男性出家人称呼。女性出家人叫阿尼。但是大家仍叫她喇嘛,她干脆自称喇叭,省得被乱叫。
喇叭桑看出曾祖母烦恼,说自己是很好“保管箱”,不如这样好,每隔星期,请曾祖母把某页“记忆”撕下来交给她保管,减少负担。曾祖母认为是好主意,经过半年,共借出百多道记忆,也忘讨回来。小红册子变得又薄又轻,用胶带固定才不会脱落。曾祖母轻松多。
“这是阿菊。”曾祖母摊开红册子,秀出张黑白照,上头有个三十余岁年轻女孩。她是家族系统中成员,姨婆。
不得不承认,姨婆跟还挺像,父系家族女人往往脸庞在DNA上取得显性优势。要不是祖母跟联络,还真不晓得世上有群跟流着相同血脉人。
阿菊姨婆叫“赵润菊”,姓名带菊字通常是20世纪中叶婴儿潮。用谷歌搜寻,得到三百条资料,剔除动画工程师与年轻涉诈欺“赵润菊”,
“这确实是阿菊。”祖母审视照片。
“们五十年没见,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曾祖母说。
“是三十五年啦!”
“三十五年呀!她会不会死掉,才不来找?”
“妈,不要乱讲,她定活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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