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整列车都是蓝彩,炉间也是蓝色涂装,火室是半球状,所有控制阀有加长铁杆,像小孩子玩具。在两米高红色辐状动轮牵引下,最高时速能破百公里,比起脚下这种要死要活也只能撑到时速六十车种,能想象火车也有翅膀这件事。而且,那种极度流线列车,所有棱角在高速中,融成颗弹丸模样。夕阳下,淡蓝色涂装,梦样弹丸车种,像蓝天从接轨到地平线那头铁道来,不是抹蓝天疾驰是什?说到这,赵阿涂转起罐子,绳扣和铁盖交合机关发出声响,里头明信片图案又跑起来。他看得出神,罢不手,便问:“你知道为什亚细亚号构造像玩具吗?”这问,觉得多余,因为躺在地上帕已睡。他帮帕盖上军毯,轻掩炉门,这火光会螫醒人眼。然后,把稻秆绳与油布系上后腰,来到门口往下眺,除河流湍濑处白水花折射,山谷幽黑;至于天空,星斗闹得很,银河窜流而过。天上人间,各有条河,不知谁是倒影。赵阿涂来到车旁走道,腰部用绳索确保好,往下爬,用稻秆绳先把火车铁件上锈斑或尘土擦干净,以油布抹油。上油后得看起来光滑,摸来没油。油不够厚易生锈,太多又容易黏尘埃。这些活得自己来,假手那些来支持机关助士,总认为他们不够仔细,而且,得趁夜晴干活比较爽意,白天不是下雨,就是晒死层皮太阳。赵阿涂喜欢个人和火车相处,比面对人更自由。不过,他最近多个伴,只吃饱猫头鹰趁下半夜来到车上休息,咕咕叫不停,抓过小动物尸体脚爪带血,老是弄脏车,混合昆虫硬壳鸟粪也掉入车缝,挺难处理。他不喜欢这只怪鸟,恨不得用煤铲拍成肉饼,但感觉火车似乎挺喜欢它,也就配合,反正漫漫长夜,多个鸟陪伴也不寂寞。
第二天,晨光还未露出,帕被寒凉冻醒,鸡母皮活跃得很。他看到赵阿涂坐在机关助士席上睡着,手上还握着油布。他咳下,提醒赵阿涂给他盖上掉落军毯,怎知胸口闷痛,连出个气都没力,勉强用脚钩起炉门上铁链好打开它取暖,没想到里面火苗又小又没用,烫死蚂蚁都不够。寻思间,门口来两个宪兵带着位医生。医生来自大街,凌晨三点被鬼中佐派去人挖醒,由三个快腿轻便车夫连夜推来,路把铁轨轧出火花。小时后到关牛窝,车夫腿软。医生也腿软得不敢上颤巍巍便桥,欺过来宪兵马上并靴子出声,催他上桥。医生诊疗后发现帕肋骨断几根、胸膛淤血像紫苏园,还有要命气胸,能活下来算是奇迹,得赶快送院开刀。帕听到要动刀,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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