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弟兄们,”巴萨说,“抬起来,走!”
门关上了,
“当然。”
“你带我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虚弱晕眩。现在你带我出去,我受不了生离死别的刺激,已经人事不省。这样的情况在这儿早已司空见惯,十分平常。你的生命纂在你自己手里。快!找人来帮忙!”
“你发誓不会出卖我么?”密探发着抖,好一会儿才说。
“喂,喂!”卡尔顿跺着脚说,“我不是早发过大誓,一定按计划办到底的么?你干吗浪费宝贵的时间1那院子你是知道的,你亲自送他进马车,交给罗瑞先生;亲自告诉他只给他新鲜空气,别给他用解药;叮嘱他记住我昨晚的话和他自己的承诺,赶了车就走!
密探走了,卡尔顿在桌边坐了下来,额头落在双手上。密探立即带了两个人回来。
不然,’”那手伸到了囚徒面前,我的责任就会更重大。要不然-一卡尔顿看着笔,笔下拖出的字已无法辨认。
卡尔顿的手再也不回到前襟里。囚徒跳了起来,脸上露出责备的意思。但是卡尔顿的右手已使劲捂住了他的鼻孔,左手搂住了他的腰。囚徒对前来为他献出生命的人作了几秒钟微弱的挣扎,但是不到一分钟他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卡尔顿用一双跟他的心同样急于达到目的的手迅速穿上囚犯脱在一旁的衣服,又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用囚犯的带子束住,然后轻轻地叫道,“进来吧,进来!”密探进来了。
“你看见没有?”卡尔顿一条腿跪在昏迷的人身边,同时把写好的信揣进他上衣口袋,抬起头来,“你的风险大么?”
“卡尔顿先生,”密探胆怯地打了一个响指,回答,“这里很忙乱,只要你照你的全套办法去做,我的风险并不太大。”
“怎么回事?”两人中的一人望着倒在地下的人说。“他的朋友抽中了圣断头台彩票,他就那么难过么?”,
“若是这贵族没抽中,”另一个说,“优秀的爱国者也不会比他更难过的。”
带来的担架就在门口,他们把失去知觉的人放进了担架,弯下身子打算抬走。
“时间不多了,埃佛瑞蒙德,”密探用警告的口气说。
“我很明白,”卡尔顿回答。“求你小心照顾我的朋友,去吧。”
“别担心我。我是到死都会守信用的。”
“若要五十二个人的故事完整无缺,你确实得守信用,卡尔顿先生。只要你穿上这身衣服去顶数,我就不用怕。”
“别怕!我马上就不会麻烦你了,他们也会马上走得远远的。上帝保佑!现在,找人来帮忙把我送到马车里去。”
“你?”密探紧张地问。
“他,我跟他换了呀。你是从带我进来的门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