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罗摩就算加速,其加速度也会非常小。佩雷拉博士计算最有说服力,罗摩加速度不可能超过地球重力五十分之,不然话,柱面海就会漫上南岸高崖,淹没整片大陆。可是佩雷拉直在地球上舒舒服服地做研究,头顶上可没有好几公里高、向外延伸出来、像是随时都会劈头砸下来金属墙壁。而且说不定罗摩设计就是要周期性地洪水泛滥呢——
不对,这样想也太荒唐。几万亿吨质量竟会突然起动,加速度足以把他甩脱下来,这念头真是太荒唐。不管怎样,最后这段路程里,诺顿绝不会让自己距离扶手太远。
仿佛好几辈子都过去,扶梯终于到尽头,只剩下几百米嵌在内壁垂直梯子。这段没必要爬,因为这里重力轻微,在中轴区,个人用绳索就能轻松地把另个人拽上来。就算是在梯子底部,个人重量也不会超过九公斤,到梯子顶,重量为零。
于是,诺顿套着吊索,放松下来,时不时抓把梯级,来对抗虽然微弱,却仍旧试图将他推离梯子科里奥利力。最后眼望向罗摩时,他几乎忘记自己抽筋肌肉。
现在亮度相当于地球上满月时夜色,整个罗摩景色都无比澄清,可他已经看不清太多细节。南极如今在闪光雾团中,已经有部分无法辨识,只有大角从迷雾中伸出来,正对着他,变成个小小黑点。
海对面那片虽然仔细测绘过,却仍然无从解陆地上还跟过去样,随处散落着补丁样田地。那里距离太远,只有点点大,又充斥着复杂细节,靠眼睛看,根本看不真切,诺顿只能看个大概。
他眼睛绕着柱面海环带看圈,第次注意到扰动海水中有个规则纹路,像是海浪扑上以几何图形般精确安置礁石。罗摩变轨动作正在产生微弱效果。诺顿相信,如果他让巴恩斯中士驾驶着已然消失“决心”号渡过柱面海话,她肯定会很乐意在这种海况下出海航行。
纽约、伦敦、巴黎、莫斯科、罗马……他向北岸大陆城市道别,希望罗摩人能原谅他所造成损害。也许他们会理解,这切都是为科学。
这时,突然间,诺顿已经到中轴区,双双手焦急地伸出来抓住他,催着他穿过气闸舱。诺顿双手双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让他几乎没办法自己行动,于是他乐得让其他人像对待半瘫痪病人样帮他把。
随着他进入中轴区正中凹坑,罗摩天空在他头顶围拢过来。随着气闸舱通往内部舱门永远地挡住这片景观,诺顿心想:“最靠近太阳地方,罗摩夜晚却降临,真是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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