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足以辨认出这个世界南北方向。
每到个路口,他们都要停下来做次全景扫描。这几百张照片要全部整理出来,虽然工作十分枯燥,却能为这座城市制作出个准确而又直观全景模型。诺顿估计,这个逐渐拼贴成形拼贴画足够好几代科学家忙活。
这里寂静比罗摩平原上更加难以适应。城市级别机器总该制造点儿声响才对,可是这里连最细小电流嗡鸣声,或者是最轻微机器运转声音都没有。诺顿好几次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不然就贴到建筑物外墙上凝神谛听。可他除自己脉搏声,什也没听见。
所有机器都在沉睡,甚至没有空转。它们会再次启动吗?启动之后又要做什?和他们遇到其他情况样,这里切都状态良好,很容易让人觉得,只要某台隐藏起来、耐心等待电脑闭合个回路,整个迷宫就会活络起来。
众人终于来到城市另边,他们爬到围绕城市堤坝顶上,目光越过南侧柱面海。有好阵子,诺顿直都在盯着那五百米高断崖。这道高崖将他们挡在几乎半个罗摩外面,而从望远镜上观察,南半部分也是最复杂、最特别部分。从这个角度看,高崖呈现出不吉利、让人望而却步黑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堵监狱高墙,围住整片大陆。整个环形高墙上都没有处梯子,或是其他任何让人进入设施。
诺顿心想,不知道罗摩人是怎样从纽约进入南部大陆。也许柱面海下方有什地下运输系统,不过他们肯定也有飞行器——城市里有很多开放区域,可以用来降落。如果能发现罗摩运输工具,那将是个大收获——如果能学会如何操作就更是如此(不过,几十万年过去,还有哪种能量来源可以继续使用呢?)。这里有大量看起来像是飞机棚或是车库建筑,不过这些建筑全都没有窗户,不留缝隙,仿佛全都喷过密封剂。诺顿阴沉沉地告诉自己,倘若逼不得已,他们早晚会用上炸药和激光。他打定主意,没到最后时刻就先把这个想法放到边。
他之所以不愿意使用蛮力,部分是基于骄傲,部分也是因为恐惧。他可不想表现得像个在科技方面窍不通野蛮人,遇到无法理解事物就把它砸个稀巴烂。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不速之客,理应表现得得体点儿。
至于说他恐惧——这说也许是言过其实,说是担心也许更准确些。罗摩人似乎早就有万全之计,诺顿并不急于解他们保卫自己财产手段。他将两手空空地返回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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