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3（18 / 19）

拥有文学士学位（那本身就是堂哉皇哉广告），还是他那绅士派头，都足以为本来就美好印象更加锦上添花，这样就会万无失地取得不同凡响成功。何况他既有头脑，又能够用来达到此目并满足其他需求。倘若他再注意下服装考究，那就更能慢慢博得高雅人士垂顾。对于社交界在服装剪裁等方面讲究他是个乳臭未干新手，简直不明白那样些区区小节怎会成为绊脚石。事实上，再过上几个月他就可以预见到斯蒂芬在欢度圣诞节期间，怎样有所选择地参加他们所举行有关音乐艺术恳谈会[306]，从而在淑女们鸽棚里掀起轻微波澜[307]，在寻求刺激太太小姐们当中引起番轰动。据他所知，这种事儿以前也记载过好几档子。从前，只要他有意，蛮可以不露马脚、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能……当然喽，除学费而外，同时还有决不可等闲视之金钱报酬。他附带说明下：其实并不定图几个臭钱就作为种职业积年累月地站在乐坛上。毋宁说，那是朝着必然方向迈进步，不论是从金钱上还是精神上，都丝毫无损于尊严。当你手头急需钱时候，有人递过张支票来，也不无小补。况且尽管近来人们对于音乐鉴赏力每况愈下，可是不落俗套那种富于独创性音乐还是很快地就会风靡时。正值伊凡·圣奥斯特尔和希尔顿·圣贾斯特以及所有这号人[308]把投合时好男高音独唱偷偷塞给轻信观众并照例掀起陈腐流行之后，斯蒂芬演唱无疑地会给都柏林音乐界带来股新风。是呀。毫无疑问，他是做得到，他必然稳操胜券。这是博取名声、赢得全市尊敬大好机会。他会成为台柱子，会有人同他签订演出合同，也会为国王街剧场[309]那些捧他听众举行场大规模演奏会。还得有个后台，也就是说，倘若——这个“倘若”可非同小可——有人愿意出力硬把他推上去，凭着这股势头来防止那种不可避免因循萎靡。凡是那些被老好人当作贵公子般娇纵坏红角儿，都容易陷进这样状态。干这行当丝毫也不会损害另外事。他可以行素，只要自己愿意，有是余暇来自修文学。文学进修是个人问题，完全不会妨碍或有损于歌手这行当。说实在，球就在他脚下，正因为如此，另外那个嗅觉异常敏锐、任何苗头都绝逃不过家伙[310]才缠住他不放。

就在这当儿，马……过会儿，他（即布卢姆）在适当时机，本着“傻子迈进天使……之处”[311]原则，在完全不去追问斯蒂芬私事情况下劝他跟某某即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