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主圣母的帮助下,咱们会振作起来的,”“市民”拍着他的大腿说,“咱们那些空空荡荡的港口又会变得满满当当。王后镇,金塞尔,黑草地湾,凯里王国的文特里[422]。还有基利贝格斯。那是广阔世界上第三大港[423],当年德斯蒙德伯爵能够和查理五世皇帝本人直接签订条约[424]的时候,从港内一眼可以望到戈尔韦的林奇家、卡文的奥赖利家以及都柏林的奥肯尼迪家[425]那足有一个舰队那么多的桅杆。还会振作起来的,”他说,“到那时,咱们将会看到第一艘爱尔兰军舰乘风破浪而来,舰头飘着咱们自己的旗子。才不是你亨利·都铎的竖琴[426]呢。绝不是,那是在船上挂过的最古老的旗子,德斯蒙德和索门德省的旗子,蓝地上三个王冠、米列修斯[427]的三个儿子。”
于是,他把杯中剩下的一饮而尽。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的[428]。犹如制革厂的猫似的又是放屁又是撤尿[429]。康诺特的母牛犄角长。[430]尽管他势头这么冲,狗命要紧,他才不会到沙那戈尔登[431]去向聚集的群众吹牛呢。由于他抢夺了退租的佃户的家当[432],摩莉·马奎斯们[433]正在寻找他,要在他身上戳个洞,弄得他简直不敢在那儿露面。
“听,听这套话,”约翰·怀思说,“你喝点儿啥?”
“来杯‘帝国义勇骑兵’[434],”利内翰说,“庆祝一番嘛。”
“半下子,特里,”约翰·怀思说,“再要一瓶‘举手’[435]。特里!你睡着了吗?”
“好的,先生,”特里说,“小杯威士忌,还要一瓶奥尔索普。好的。先生。”
不去服侍公众,却寻求下流的刺激,跟阿尔夫一道读那该死的报纸来过瘾。一幅是顶头比赛,低下脑袋,就像公牛撞门似的相互撞去,要撞得使该死的对方开瓢儿。另一幅是《黑兽被焚烧于佐治亚奥马哈》[436]:一大群歪戴帽子的戴德伍德·迪克[437]朝吊在树上的黑鬼[438]开火。他伸出舌头,身子底下燃着篝火。让他坐完电椅并将他钉在十字架上之后,还应该把他丢到大海里。这样才有把握置他于死地。
“关于善战的海军,你怎么看?”内德说,“它阻止了敌人前进[439]。”
“你听我说,”“市民”说,“那是座人间地狱。你去读读几家报纸关于朴次茅斯的练习舰上滥施苔刑所做的那些揭露吧。是个自称感到厌恶[440]的人写的。”
于是,他开始对我们讲起体罚啦,舰上那些排成一列头戴三角帽的水手、军官、海军少将啦,以及那位手持新教《圣经》为这场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