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灭绝,那无疑会是重大的损失,在所有的发展中,那会是非常大的损失。但那过程会继续下去。我们本身就说明了那过程。我们的肉体是在我们诞生之前死去的太阳和其他行星的后代,它们的死造就了制造出我们的原子。我们如果遭小行星摧毁,或自取灭亡,那么,我们的复杂度,那具有意识、能够理解那过程的复杂度,会在这宇宙的某个地方重现。我不是说会出现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人。我是说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像我们一样复杂的生物,会在这宇宙的别的地方发展出来。我们将在这宇宙消失,但那过程会继续下去。或许,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那正在无数世界里发生。事实上,很有可能,那正在这宇宙的各地发生,因为那是这宇宙的本色。”
换我大笑。
“很好,很好。你想说,我来猜猜看,你想说,凡是有助于这件事发展的东西,都是善的,对不对?凡是朝反方向运行的东西,按照你的解释,就是恶的,na?"哈德拜全神贯注看着我,一边眉毛扬起,不知是惊喜或不以为然,还是两者都有。那表情我在卡拉脸上看到过不只一次。他可能觉得我略带嘲笑的语气很没礼貌。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事实上,我只是在防卫,因为我在他的说词里找不到破绽,而我深深佩服他的论点。或许他纯粹是惊讶。后来过了很久,他告诉我,他欣赏我的地方之一,就是我不怕他。我的无所畏惧带着放肆和愚套,常让他吃惊。不管他是为何而微笑、而盛眉,他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说。
“基本上,你说得没错。凡是促进、推动或加速那往终极复杂移动的东西,都是善的。”他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他那么字斟句酌,我确信这些话他一定已说过许多次。“凡是抑制、妨碍或阻止那往终极复杂移动的东西,都是恶的。这一关于善与恶定义的绝妙之处,在于它既客观,也放诸四海而皆准。”
“世上真有客观的东西?”我问,自认为终于站在更站得住脚的地方。“当我们说这一善与恶的定义是客观的,意思是说,它就像这一刻我们所能达到的客观那么客观,且是在我们对宇宙所知的范围内。这一定义,建立在我们对宇宙运行方式的理解上,而非建立在任何信仰或政治运动所显示的见解上。对所有信仰或政治运动的最高信条而言,那定义很普通,但那是建立在我们所知道的东西,而非我们所信仰的东西上。我们对宇宙的理解,还有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当然正随着我们得到新知识、新洞见而不断在改变。我们从未在任何事物上达到绝对的客观,这毋庸置疑,但我们有能力较不客观,也有能力更客观。我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