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平板地说,“她有病,吉滕德拉。”
“怎么办?怎么办!林巴巴?”他呜咽地说,泪水溢出眼眶,流下脸颊。“他们不会收。医院有太多人,太多人了。我今天等了整整六个小时,六个小时呢!在外面,跟所有病人一起。最后,她求我带她回家,她觉得很丢脸。所以,我刚刚才回来。我到处在找你,只能找你帮忙。我很担心,林巴巴。”
我嘱咐他倒掉陶罐里的水后,把罐子彻底清洗过,装进干净的水。接着,我要昌德莉卡把水煮沸,沸腾十分钟后,放凉,把那水当作拉德哈的饮用水。吉滕德拉和强尼跟我回到我的小屋,我屋里有葡萄糖锭和氨酚待因合剂,我希望这两种药能减轻她的疼痛和发烧。吉滕德拉拿了药刚要离去,普拉巴克冲进来。他眼里满是惊惧,抓住我的双手也颤抖着。
“林,林!帕瓦蒂病了!病得很重!请快点来!"那女孩痛得扭动身体,阵阵痛楚集中在她胃部。她紧抓着自己的肚子,缩成一团;当背部弓起抽搐时,双手、双脚会猛往外挥。她发烧,烧得很热,因为大量流汗,身子滑得抓不住。没有客人的茶铺里,弥漫着腹泻、呕吐的恶臭,女孩的母亲和妹妹不得不拿布捂住口鼻。帕瓦蒂的父母,库马尔和南蒂塔,正努力和这病症对抗,但他们的表情同样无助、挫败。他们非常沮丧而恐惧,才会顾不得男女之别,让那女孩只穿着轻薄衬衣接受检查,露出两边的肩膀和一边大半个乳房。
帕瓦蒂的妹妹席塔眼里满是恐惧。她在屋内一角缩着身子,漂亮的脸蛋因恐惧而苍白、痉挛。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病。
强尼·雪茄用印地语跟那女孩讲话,口气粗,bao,几近严酷。她警告那女孩,她姐姐的性命就操在她手上,告诫她要坚强点。在他的话语引导下,她渐渐走出了恐惧的黑森林。最后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犹如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她定了定神,然后爬过地板,用湿毛巾擦拭姐姐的嘴。在强尼·雪茄要她坚强起来的召唤下,在席塔带着忧心的简单手势下,开始战斗。
是霍乱。天黑时已出现10个严重病例,还有12个可能病例。到了隔天天亮时,已出现60个晚期病例,还有一百多人出现类似的症状。那天中午,出现第一个死亡病例,就是拉德哈,我的隔壁邻居。
孟买市府卫生部派来一位*员,是个一脸倦容地前来慰问的精明男子,四十出头,名叫桑迪普·乔提。他满怀同情的眼睛是深黄褐色,颜色几乎和他流汗后油亮的皮肤一样深。他头发凌乱,不时用他右手的长手指把头发往后拨。他脖子上挂着口罩,每当进入小屋或碰到病人,他就戴上口罩。巡行过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