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擦擦嘴,微笑,但表情很不协调,中国蓝的眼睛此时眼神涣散。她摇摇晃晃,精神愈来愈不集中,许多伪装的粗,bao姿态渐渐卸去,突然显得很年轻,很脆弱。她的下巴原本看起来愤怒、害怕而可憎,这时软化成出奇温柔、慈悲的线条,脸颊丰满而红润,鼻尖微微翘起,形成柔和的曲线。她是有着少女脸庞的二十四岁女人,脸上没有无奈妥协留下的坑洞,没有痛苦决定所刻下的深纹。从卡拉告诉我的一些事,以及我在周夫人那里见到的情形,可以知道她的人生过得比大部分人苦,但从她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她把酒瓶递给我,我接下,吸了一口。我拿着酒瓶好一阵子,趁她不注意,把酒瓶摆在床边的地板上,她拿不到的不起眼地方。她点起烟,拨乱头发,草草扎着的发髻散开,长卷发垂落在一边的肩上。她泰然自若地把手摆在头顶,丝质睡衣的宽袖子滑过手肘,露出刮过毛的腋下青白的毛茬。
房间里没有其他致瘾物的迹象,但她的瞳孔缩到只有一丁点,显示她吸食过海洛因或其他d品。不管她喝了酒又吸食了什么,总之她因此神情恍惚。她整个人软趴趴地靠着床架,显得不太舒服,正用嘴巴呼吸,呼呼作响。她的下唇松垂无力,少许威士忌夹杂唾液从嘴角淌下。
不过,她仍是漂亮的。这想法使我突然觉得,即使她一副丑态,看来仍然会是漂亮的。她的脸是一张又大、又可爱、又无表情的脸,是足球赛场上拿着彩球热舞的拉拉队女郎的脸,是广告商用来诱使人冲动买下多余商品的脸。
“继续说啊,跟我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个小孩?"“呢,我想他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我偷偷告诉她,面带微笑,同时转头望着沉睡的男孩。“他今天要我停下来三次,还有今天傍晚,好让他做礼拜。我不知道这是否对他的灵魂有好处,但他的胃口似乎很好。他很能吃,吃起东西就像有人会颁大胃王奖表扬他一样。他让我今晚在餐厅里耗了两个多小时,吃下面条、烤鱼、冰淇淋和果冻。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晚来,照理说我一旱就该到家r,但他赖在餐厅不走,我也没办法。看来未来两天为r喂饱他,我的荷包要大失血了。他吃得比我还多。”“你知道汉尼拔是怎么死的吗?”她问。
“我有没有听错?"
“汉尼拔,那个带着大象的家伙。你不知道自己的历史吗?他带着大象,翻过阿尔卑斯山,攻击罗马人。”
“哦,我知道你在说谁了。”我不耐烦地说道,对这种毫无条理的谈话很恼火。“那他怎么死的?”她质问道,表情愈来愈夸张,一副醉鬼无厘头的滑稽模样。“我不知道。”
“哈!”她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