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长的水泥防波堤上撇条的,撇进海里。每天早上,年轻的男人和男孩就在那里撇条,撇进海里——撇进海里惺,懂吧?只要蹲下来,屁股对着海就行了。然后冲个澡,清洗干净,吃顿快乐的早餐。再来你就可以轻松治疗你的所有病人,一切搞定。”我们沿着人龙往另一头走去。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有割伤、痕伤、肿胀,手部焦黑、起泡、流血。有人的手臂用绷带吊着,有人腿部上了夹板。到了第一个转弯处,我大吃一惊,发现人龙延伸到下一条巷子,延伸到更远、更远的地方。“我们得……帮忙……”我小声而含糊地说,“他们全在……等呢!
“没关系,让他们等,林。”普拉巴克答,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那些人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如果没有你,他们还是会等,但完全是空等。空等更让人伤心,不是吗?现在这些人不是空等,他们在等你。你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林·项塔兰’——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着你熏黑的脸和乱翘的头发这么叫你。但首先,你得先撇个条,然后洗澡,吃早餐。我们得赶快去,一些小家伙正在防波堤那里等着,等着看你撇条。”“他们……什么?"“真的!他们迷上你了,在他们眼中,你就像电影里的英雄。他们迫不及待想看你怎么撇条。然后,做完这些事后,你会回去治那些病人,像个十足的英雄,不是吗?"我在贫民窟里的角色,就这么被敲定。某次跟卡拉聊天时,她说,如果命运没让你大笑,那是因为你根本没弄借那笑话。年少时,我受过正规的急救训练,涵盖割伤、烧伤、扭伤、骨折,还有各种诊断方法和紧急处置办法。后来,我运用之前学过的心肺复苏术,把吸d过量的毒虫拉出鬼门关,救了他们的命,得到大夫这个绰号。有几百个人只知道我叫大夫。住在贫民窟的好几个月前,有天早上,我新西兰的朋友送了那个急救箱给我当临别赠礼。我肯定,这种种人生际遇——受训、绰号、急救箱、在贫民窟当赤脚医生——串连在一块,绝非只是偶然或巧合。
这件事只会发生在我身上。换成另一个人,受过我那种急救训练或更扎实训练的人,未必会因为犯罪和逃狱,而被迫住在贫民窟里。换成另一个罪犯,即使他愿意和这些穷人同住,却未必有我的急救本事。刚来的第一个早上,我还不清楚这些环环相扣的意义。我不懂命运的笑话,而命运没要我笑。但就在那时候,我就知道有某种东西、意义与目的,牵引我到那地方,做起那份工作。即使我心中的种种直觉全叫我赶快离开为妙,那力量仍然大到把我牢牢绑在救人的工作上。
于是,我全心投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