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行川的父亲善次是明治四年出生,而行川是大正九年出生,也就是说善次五十岁时才生下行川。当然这种情形不算反常,但五十岁时才生下唯一的儿子总是有些奇妙。
还有,户籍内并无行川母亲的记录,其理由何在呢?若是父亲早有妻室还能够解释,但……替自己生下儿子的女人,行川善次为何不让她入籍呢?
行川在藤枝市内有房子,为什么要在市内的公园落脚,从事旧货回收业呢?只要在自己家生活不就好了?
最后一点,依宫城的河合所言,行川是带着自己绑架的孩子走在山中,孩子失足掉进河里死亡——这件事也令人搞不懂。如果行川是歹徒,他自己有房子,根本没必要带着绑架来的孩子在山里走动。
吉敷很希望直接向行川询问这些疑点,不
宫的护城河朝日比谷方向走去。
晴朗的一天即将过去,如在宫古感受到的一般,风开始稍稍带有寒意,潦沟水面波纹粼粼。皇宫的石墙泛黑生苔,但是覆满石面的绿色藤蔓却鲜嫩蓬勃。
车流亮起了黄色雾灯。
虽是处于废气排放中心,但是如果面向皇宫,将耳朵掩住以隔绝背后的车辆噪声,在这东京的正中央地带确实仍存在着江户时代的韵味——这是不可撼动的历史魅力。
吉敷稍微能够理解中村的心情了。这位不像刑事的奇特男人,尽管每天面对血腥的杀人事件,却只要逮住空闲就阅读有关江户和吉原的历史文献。以前,吉敷一直认为他是个奇特的人,可是见到“眼前”的东京,才发现那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想过稍微去了解历史的缘故吧!
吉敷稍稍放慢步伐。若是像这样眺望四周,江户的余韵会静静展现在眼前,像是等待有闲暇的人鉴赏的壁画般,默默存在于极平常的场所中。譬如,他此刻要去的日比谷,或者沿皇宫左转可以看见的大手门,甚至眼前这一带,在江户初期都属于海边,完全是德川家康的家臣填海建造的——封建时代的江户就是这样形成的。以前,中村这样告诉过吉敷。
海面到处被填埋成沟状,江户城东边——现在的银座和刚才的源田大楼开发公司的附近——都有着纵横交织的濠沟,呈现出水都风情。
这种濠沟所在之处都架有桥梁,在二次世界大战后仍保留下来的“君在何处”就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一座。这点中村也曾经说过。只不过平时吉敷并无品味这种事情的空闲。
关于行川郁夫,先前藤枝市z.府户籍科的答复里含有奇妙而令人费解的元素。
首先,行川在藤枝市有房子,但为何不想回藤枝市呢?应该没有非得留在东京的理由吧!与其露宿隅田公园,不如睡在自家屋檐下舒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