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盆栽,斯普拉特牧师会和“荣光神圣征途”团的参加者们一起待一会儿,就是在那时候,我母亲发现自己对传教事业产生了恒久的兴趣。牧师自己在丛林和别的炎热地带逗留过很长时间,感化异教徒。我们有一张他的照片,举着长矛的黑人围着他。我母亲把它珍藏在床头。我母亲和威廉·布莱克有几分神似,她能看到异象和梦境,而且时常分不清跳蚤脑袋和国王的差异。幸好她不会画画。
有天晚上她走进夜色,思索自己的生活,思索什么事可能发生。她也思索自己办不成的事。她的叔叔曾是个演员。“非常优雅的哈姆雷特。”《时报》上曾这么说。
无论是锦绣还是抹布都化为旧日时光,而时光流逝。威尔叔叔死时身无分文,状如乞丐,她现在也不年轻了,世人又没善心。她曾经喜欢说法语,喜欢弹钢琴,但这些事儿究竟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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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又聪慧又美丽的公主,多愁善感。一只飞蛾死了,她都会几个星期忧伤不已。她的家人想不出办法。谋士无奈扼腕,贤人摇头叹息,连勇猛的国王也懊恼地离去。就这样过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公主走在森林里,偶遇一间木屋,里面住着的驼背老妇通晓神秘的魔法。这位老妇看透公主的内心,她其实是个拥有巨大能量、足智多谋的女人。
“亲爱的,”她说,“你有危险啊,你快被自己的火焰灼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