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只是有点头疼,没关系的。让您担心真不好意思。”
支走了警察,我快步走向站内的自动售票机。其实我刚才说的不全是假话,我真的有些头疼。
把硬币塞进自动售票机,我随便按了一个按钮,买下一张车票。去哪儿都无所谓,先进月台再说。
摇摇晃晃走下通往月台的楼梯,刚好电车进站,我就顺势上车。这是开往上野秋叶原方向的山手线。
走进车内我还在思考,如果致使妻子z.sha的罪魁祸首真的是我,那就太可怕了。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妻子不是z.sha,而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杀了他们两个再伪装成z.sha的。
个丈夫有脱不了的干系。
绝望了!绝望了!我简直绝望到了极点!胸腔就像吸饱水的海绵,异常沉重,让我有不停咳嗽的冲动。满脑子都是绝望的图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我已经没有退路。或许我……就是一个杀人者!
妻子是怎么死的?听说她是在门框上吊死的!希望她走时没有感到痛苦,不用忍受慢慢窒息的煎熬。不!不!她真的是z.sha吗?不是被我……杀死的吗?
现在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只不过是生活在东京市某个角落,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般苟且偷生的肮脏小人物。我抱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眼前涌起一片片灰暗的云雾,无数行人的双脚踏在水泥地上从我面前经过。我抬起头,耀眼的阳光就像一道道忽明忽暗的闪电刺疼我的双眼。我连忙闭上眼睛,却看到眼帘内有无数磷光闪烁的白点。
“喂。”
想到这里,我的意识犹如地震般开始颤动。就是这个,这就是让我选择“逃避性忘却”的原因!这是多么令人不快、令人胆战心惊的真相啊!失去记忆的人得知这样的真相,会有不害怕的吗?对他们来说,硬要面对现实,就像手握一把利剑扎向自己,毫无保留地刺穿自己最不想触及的场所。
现在我觉得御手洗在纲岛的那个肮脏的房间,距离我有几光年之远
我听到有人叫我,但我不去理他,仍旧耷拉着肩膀,一言不发。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动,原来是有人抓着我的肩膀在摇晃。
我慢吞吞地抬起头,紧接着心里咯噔一声,原来面前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我从未觉得警察如此可怕。他一脸严肃地问我:“你怎么了?一直坐在这里,没事吧?”
我连忙向四周张望,太阳都快下山了,再看看手表,太不可思议了!时针停留在四点与五点之间。也就是说,我在这张长椅上坐了整整四个小时,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发觉。
“啊,没什么,对不起。”我赶忙起身。
“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