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狂猛地夺取我们的快感
冲破一扇扇人生的铁门:
这样,我们虽无法叫太阳
驻足,却可使他奔跑向前。
把它大声读出来。看看马维尔在“太阳”之后断句有何效果。在那里断句促成一处细微的停顿,于是太阳确实驻足了——随后诗句向前飞驰。
阿克灵顿公共图书馆里各种书几乎都有一本。藏书中有一本格特鲁德·斯泰因一九三二年的《艾丽斯·B.托克拉斯自传》。
十六岁那年我按字母顺序才读到“M”字头的姓氏——莎士比亚不算,他不在字母表内,正如黑色不算一种颜色。黑色融合了所有颜色,而莎士比亚涵盖了所有字母。我读他的剧作和十四行诗,就像一个人每天早晨穿衣服一样。你不会问自己:“我今天要穿衣服吗?”(在那种没有好好换衣服的日子,你一定是心理或生理上不舒服,也就无力问这问题了——这稍后再谈。)
“M”字头有十七世纪诗人安德鲁·马维尔。自我在图书馆台阶上认识了T.S.艾略特之后,我决心将诗歌加入书单。诗比散文更容易学。一旦学会了,就可以把它当作一缕光线,一束激光。诗显现出你的真实境况,并帮你穿透它。
马维尔写下了最美妙的英文诗之一——《致羞怯的情人》。那首诗这样开篇:“如果我们的世界够大,时间够多……”
世界够大,时间够多:我年轻,所以时间够多,但我知道我必须探寻世界——我连一间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我想:“如果我不能也无法停驻在原地,那我将倾尽全力前行。”
我开始意识到我有人做伴。作家常常是流亡者、局外人、逃离者与漂流者。这些作家就是我的朋友。每一本书都是一封瓶中信。打开它。
“M”字头,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唯一一位让弗吉尼亚·伍尔夫嫉妒的作家……不过我当时尚未读过弗吉尼亚·伍尔夫。
无论如何,我当时没有从性别或女性主义角度思考过问题,因为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工人阶级以外,就没有更多的政治意识了。但我发现书
给予我莫大希望的,是这首诗的末尾几行。它是一首引诱的诗,这是其魅力所在,它也是一首生命的诗,鼓动并歌颂着爱与欲望,宣称欲望是对有限生命的挑战。
马维尔说,我们无法放缓时间,但我们可以追逐它。我们可以使时间奔跑。想想沙漏,时间之沙慢慢消逝的老生常谈,想想所有渴求不朽的浮士德式的愿望——但愿时间能静止,但愿我们能永生。
马维尔说,不,别管那些,掉转过来,尽你可能纵情而活。他就是这么说的,比我说的好得多:
让我们把所有力气,所有
甜蜜,滚成一个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