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概念。”
我扶了阿曼达一把。当我把背包甩上肩,才第一次微微感到口渴,不知道她有没有带水。
我们继续沿着长廊走,说实话,我很犹豫。如果有无穷无尽的门,那么就统计学观点来看,选择本身既是代表一切,同时也毫无意义。每个选择都是对的,每个选择也都是错的。
我终于停下脚步说:“这扇如何?”
她耸耸肩。“好啊。”
“为什么?”
“因为他很怕这个箱体,我们都很怕。除了你,每个进去的人都是一去不返。所以莱顿愿意不计代价,让你告诉他怎么驾驶这个东西。”
“你们那些试飞员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进入箱体的是一个名叫马修·斯内尔的人。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情况,所以就给斯内尔清楚而简单的指示。进入箱体、关上门、坐下、给自己注射药物,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看见什么,都要坐在原地等着药效退去,然后重新走出箱体到机棚内。就算他看到了这一切,他也不会离开箱体,他不会移动的。”
“那是怎么回事?”
波函数的内涵,也就是显现出所有可能的结果。”
“那么这条长廊会通到哪呢?”她问道,“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最后会到哪里去?”
我回答时,惊奇感消退,恐惧随即悄悄进驻:“没有尽头。”
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会发生什么事,看看会不会有任何改变,也看看我们会不会改变。
不料却只是一道门接着一道门又接着一道门。
我握住冰冷的金属手把,问道:“我们带了安瓿对吧?因为那将会是……”
“刚才停下的时候,我检査过背包。
“一个小时过去,已经超过时限。我们想打开门,却又担心干扰到他正在经历的事。又过了二十四小时后,我们才终于开门。”
“箱体是空的。”
“对了。”阿曼达在蓝光下显得疲惫万分,“踏进箱体、注射药剂,就像穿过一道不归门。进来就回不了头了,所以不会有人冒险来追我们。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你打算怎么做?”
“做实验,就像任何一个优秀的科学家那样。试着去开其中一道门,看看会怎么样。”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并不知道这些门后面会有什么,对吗?”
走了一会儿之后,我说:“从我们沿着走廊走我就开始计算,这是第四百四十道门。每个箱体再次出现的距离是三点五米,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整整走了一点五公里。”
阿曼达停下来,让背包从肩膀上滑落。
她靠着墙边坐,我也坐到她身边,把灯摆在我们中间。
我说:“万一莱顿决定注射那个药,随后追过来怎么办?”
“他绝对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