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你感到震惊吗,贾森?”
“可以这么说。”
“老实说,我们可是如坐针毡、屏息以待、全神贯注。等了一年多,我们一直想问的是:你看到了什么,你去了哪里,你是怎么回来的?全都告诉我们吧,请从头说起。”
我啜了一口水,紧抓着最后一点可靠的记忆——在家庭之夜离开家。我简直像是把住崖壁上一个松动欲坠的把手点。
她似乎也深深感动。
我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声停歇后,阿曼达重新坐下。
她说:“请原谅我们的热情,不过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回来的人。”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此时我内心天人交战,既想直说,却又担心这么做恐怕不妥。
,然后在电脑上打了些字。
“现在是……”她看看手表,“……十二日,凌晨十二点七分。我是阿曼达·卢卡斯,员工编号九五六七,今晚与我会谈的是……”她向我打了个手势。
“嗯,贾森·德森。”
“谢谢你,贾森。我先描述一下背景作为记录。十月一日晚上十点五十九分左右,技师查德·哈吉在做例行内部场地审查时,发现德森博士躺在棚厂地上昏迷不醒。撤离小队立刻出动,在十一点二十四分将德森博士移往隔离室。莱顿·万斯医师为德森博士进行辐射除污与初步的实验净化后,陪同他来到地下二楼的大会议室,开始第一次任务汇报面谈。”
她抬头看我,此时脸上带着笑容。
接下来……我在凉爽秋夜里沿着人行道走。可以听到所有酒吧都在转播小熊队赛事,闹哄哄的。
去哪呢?我要去哪里?
“慢慢来,贾森。我们不急。”
瑞安·霍尔德。那是我要去见的人。
我走到小村啤酒馆,和我昔日的大学室友瑞安·霍尔德喝了一杯,不,
灯光再次变暗。我牢牢握住水杯,活像抓住一条救生索。
“你知道自己去了多久吗?”她问道。
去哪里?
“不知道。”
“十四个月。”
“贾森,你能回来,我们实在太兴奋了。虽然时间很晚,可是大部分组员都特地从城里赶过来。你应该猜到了,大家都在玻璃后面看着呢。”
四周响起了掌声与欢呼,还有几个人喊着我的名字。
灯光变亮了些,刚好能让我看穿墙面。以玻璃围起的小会谈室四周,环绕着剧场式阶梯座位,有十五到二十个人站着,多数都面带微笑,甚至有几个在拭泪,仿佛我是完成了某项光荣任务凯旋。
我发现其中有两人携带武器,手枪枪托在光线下一闪一闪。这两人既无笑容也没拍手。
阿曼达将椅子往后退,接着站起身,也开始和其他人一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