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刻她脸上的生硬的线条既已软融,笑意自然流露着,这就像常人的亲爱妻子了。
崔猛上校的太太,反应跟少将太太不同,但也仍有其戏剧性。当西格的眼睛扫向她的时候,她就像一朵花突然萎谢了。她脸上肌肉痉挛一下,仿佛发生了敏锐的疼痛。她尽力控制着自己。但当西格回身转向那两位男人时,这位上校太太饥渴似的紧望着西格的后背。
我气得狠狠地倒酒到杯里去。又是这种老戏重演了!我来当佣人,而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神气十足地招呼客人,实在是不公平!
喝过了雪梨酒,西格请大家上他的柔佛牌新车。这辆车子自从上次被屈生撞坏车门之后,已经全部钣金、喷漆,并且内部装修过,里外焕然一新。更加上今早经屈生加意洗刷,光亮得像一面镜子。西格坐进驾驶区,伸手拍拍他弟弟屈生表示慰劳他的辛劳,然后开动了车子。我不禁更觉得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了!我半蹲地坐在可以折叠的小座位里,面对后座的两位正襟危坐的高级军官;而坐在这两人当中的崔猛太太,仍凝望着西格的后脑勺。
我们是在赛马场里吃午饭的。西格毫不客气地享受着熏鲑鱼、冻鸡与香槟酒。无疑的他在这一餐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跟这两位军官畅谈马经,同时对这两人的太太献了殷勤。那位凶脸的蓝桑太太,当西格给她指点座位卡的时候,一直就对西格痴笑着。这非常明显的,如果西格想要争取的这个新职位,今天是系于他的风度与做人的话,这时举行投票的人该看看他在家里的实际情形。
吃过午餐,我们下去到赛马场,去看那第一场比赛。赛马场里群众拥挤,赌马的商贩在高声呼喊,漂亮的马匹在场外试跑着。西格周旋在人群之间,有时更跟那些骑师与驯马师闲谈,评鉴评鉴马匹。由于他喝够了香槟,他的鉴别力更敏锐了。总之,他的姿态正表现出他是深知今日是他走向成功的日子的那种人!
马场兽医马尼威也加入我们一起看第一场比赛。西格很熟悉这个人。彼此正在闲谈着,而第一场已跑完,场中却吊起一面牌子“有请兽医”,同时有一个人匆匆向马尼威跑来:“有匹马在最后弯道里滑倒,躺在地上好像一直爬不起来。”
马尼威立即奔向他的车子,那是早就停在栏杆边以备万一的。他一面跑一面转头来问我们:“你们两位要不要一起来?”西格向蓝桑少将等一干人作个探询式的一望,他们都庄严地点头赞同他离席。于是我与西格奔向马尼威的车子。
几秒钟之后,车子已进入跑道,越过草地,向最后弯角疾驶。马尼威一边紧握着驾驶盘,一边在说:“希望不是骨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