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现在是云朵加速聚集，闪电，天空，漏斗般的龙卷风指向大地，旋风，上帝之手——这只手接下去就要翻云覆雨，让春色遍布大地。现在是海浪汹涌，惊涛拍岸，几条帆船，几个看起来就很廉价的人体模型被,bao怒的海水撕成碎片。火山爆发，足以让天空受精的一番激烈喷射——但那是毫无胜算的，岩浆顺着火山的山坡徐徐流淌下来。于是，狂喜的燃放失败，沦为普通又老套的夜间发射。
够了。我又开了一枪。350频道：蓝线电视台。一个女人在手*，指尖隐没在细长的大腿间。她的耳边夹着麦克风，正用意大利语对什么人讲话，让人觉得有一条又长又细的舌头在舔舐她唇间的那些意大利语词汇，每一句好，好，求你了。
354频道：性爱卫星一套。这次有两个女孩在手*，都一脸疲态——她们肯定早就该下班了，完全不能掩饰疲惫的神色。其中的一个女孩亲自操控正在拍摄她俩的摄影机，用她手里的遥控器，如此说来，她们是彻底的自给自足。她们的脸上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浅笑，好像突然想起来她们在干什么——闭着双眼，嘴唇微张——但那丝笑容转瞬即消，取而代之的仍是疲倦且分心的表情。虽然我猜想屏幕下方出现的应该是阿拉伯语打出的挑逗话，但并没有人给她们打电话。
接着，突然跳出了斯拉夫语——我又对屏幕开了一枪——斯拉夫语的《创世记》在屏幕下方滚动出现，毫无疑问是有配图的，实际上，全是山川、海洋、云朵、植物和动物的图像。358频道正在播出的华彩片段来自一部纪录片，主人公显然就是轰动一时的色情片男演员洛可。我在这个频道停了片刻，注意到他的额头有一颗汗珠。将胯部向不知名的演员的臀部猛推时，这位色情片明星将一只手搭在自己屁股上，完全可能让人误以为他在专注地练习桑巴舞步，或是萨尔萨舞：一、二，一、二。
288频道：阿曼电视台，正在念诵《古兰经》。反正，我觉得那应该是经文。漂亮的阿拉伯语经文祥和地飘过屏幕，但我完全看不懂。那个画面让我很想伸出手，抓住那些文字，捧读片刻，以便努力解读。厘清那些繁复缠绕的字迹，把它们拉成一条抚慰人心的简单线条。
再开一枪，出现黑人牧师和热情歌咏哈利路亚的信众。
夜晚，平息了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新闻、天气预报和电影频道，把白昼的喧嚣推到一边去，再用性和宗教构成的极简坐标取而代之。肉身和圣灵。生理学和神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