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眼眶边缘变成了蓝色。它休克了,鼻头没有了温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蜷缩在羽绒被子里,把身上所有的热量都传输到了它的身上,因为最可怕的是,斯通尼简单而热切地相信,只要他把这只小东西放进我的怀里,它就绝对没有任何事。我在心中不停祈祷,雪球啊雪球,你可千万不能死。在这个神圣的夜晚,你对很多人来说太重要了。我知道,你来世上一遭会经历很多磨难,但必须这样吗?我听说一年级的小孩子常把你扔到地上,把你捏来挤去,我还听说你常在他们大腿上拉屎。那只狗在赛狗场上被打错了针,几乎丢了命,我们把它救了回来,它一辈子都在追逐小动物,终于抓住了一只,结果竟然是你。它本以为主人会拍拍它的脑袋,夸它是条好狗,结果迎来的却是震惊、惶恐的呵斥。太不应该了,小东西,这事本不会发生的。但非要我们在夜色最浓的时候失去所有珍贵和完美的东西吗?必须要这样吗?小毛球,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我儿子也请你好好活着,好好蹦跶,求求你!但我却能感觉到,这小东西的生命的光彩正逐渐暗淡,我能感觉到,那一刻雪球死了。
那一刻,我发现我还是很幸运的,因为我有一张还有余额的信用卡,有一本附有黄页和宠物商店的电话簿,时间是下午4点,还没到5点下班的时间。虽说我的腋窝里夹着死去的荷兰鼠,外面气温低至零下20华氏度,但去年秋天你让我在车里安了一块新电池,车照样可以发动。
我非常冷静地对孩子进行安排。
“亲爱的孩子们,”我说,“我们必须再找一只荷兰鼠抱着雪球,把雪球带回我们身边,因为它休克了。”我用眼神对弗洛里安和瑞尔示意,他们懂了,也用眼神回应我。我们没有说它死了,除非房子里又有了一个新的小生命。他们三个中最小的连衣服都不会穿,最大的则素来对时间概念嗤之以鼻,但他们一听说要去领回来另一只荷兰鼠,都匆忙把自己裹进厚衣服里,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我们穿着大衣和靴子、戴着亮条纹手套出了门。路易丝、波比和那只灵缇犬无精打采地走了,回去过安稳的假期。我把雪球留在了烘干机顶盖的娃娃毯上,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谁是复活和光明之神。谁又能理解班级宠物的生理?
我没有喝一点儿酒,现在真的有些吃不消了,现在只想喝点儿什么都行,哪怕是前天我倒进下水道的那一小瓶野格酒。然而,曾有个“十二步戒酒法则”的拥趸告诉我:但凡自己挖掘的东西都可以据为己有。这里仿佛有一种计划,那就是,凡是上帝赐予的,我们都有足够的力量去承受。
还好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