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笑道:“还挺能忍的,那你一定恢复得很快。”
顾舟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护士给他拔了管,又处理好伤口,他也没太大感觉,直到对方让他坐起来。
他昨天昏睡了一天,一直也没下床,身体都有点躺僵了,在护士的搀扶下起身,谁料这一动就牵连了伤处,在疼痛刺激下,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结果一咳反而更疼,越疼越想咳,顾舟切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撕心裂肺”,咳得差点上不来气,胸腔的震动引得手术的地方剧痛,让他感觉身体快要被撕开了。
护士居然还在旁边笑:“很好,就是这样,多咳一咳才好得快,你这个病人很自觉嘛。”
这块表……似乎有点熟悉。
他好像见过它没有划痕时的样子。
顾舟皱了皱眉,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手表熟悉,是这些天看到它的次数太多了,在脑子里留下了印象,又或者是因为所谓的“海马效应”。
他正在试图想起点什么,忽然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扭头,看到是护士。
“你醒了呀,”护士走到他跟前,“你家傅总让我照看你一下,我刚去给你取药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舟醒来时,发现傅沉不在房间。
病房的窗帘拉着,屋内光线有些暗,适合睡觉。顾舟睁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渐渐从睡眠状态苏醒过来,感觉身体不冷了,低烧应该已经退去,也不知道昨晚傅沉给他捂了多长时间,他手脚居然都是暖的。
他环顾四周,病房里一片安静,没有其他人在,随即他一偏头,看到枕边放着一件眼熟的东西。
傅沉的手表。
这已经是傅总第三次“忘带”手表了,不过这一次的目的显然和前两次不同,顾舟视线微顿,发现手表
顾
“好多了,”顾舟放下手表,“能帮我拔管吗?”
护士点头。
“还有这个,”顾舟又指了指挂在胳膊上的止疼泵,“也拿走吧。”
护士看了一眼里面的药量,有点惊讶地问:“你一次都没用吗?”
“没有。”
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把手机拿起,果然看到傅沉在二十分钟以前给他发了消息:【临时回一趟公司,有几个重要文件需要我签字,十二点前肯定回来,会给你带饭,你要是醒了,先自己待一会儿】
顾舟挑眉。
看起来这次傅总向他表达的是“手表押在你这,人跑不了,很快就回”。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距离傅沉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
他放下手机,将那块腕表放在手里把玩,冰冷的金属很快被他的体温捂热,他看着表盘上的划痕,指尖在上面轻轻擦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产生了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