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很吵吗?”我问。
“对啊,”前田继男探出身体,“有时候,她会发出嘶吼,好像在和别人吵架,但并没有人去她家里。她好像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很多人并不是觉得她吵,而是觉得很毛骨悚然。”
“会不会是那个房间有鬼,她在赶鬼?下次会不会出现松子姑姑的鬼魂?”
我觉得自己很机灵,但明日香低着头,说了一句:“白痴。”
前田继男也板着脸。
“因为她多少还有些行李,如果不先把东西搬走,就不能换榻榻米。”前田继男嘟着嘴说。
我想象着被鲜血染红的榻榻米。命案的凄惨现场,空气中飘荡着痛苦呻吟的声音,简直就是地狱景象……一会儿我就要去那样的房间。这时,我才案子庆幸有明日香陪我一起来。
“所以,我希望这些押金可以作为修缮费……”
我不知道他的理由是否正当,但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而且我也不想私吞松子姑姑的钱,就没有提出异议。
“松子女士一直按时付房租吗?”
女躺在海边的大照片,至于数字,则印得小到不能再小。
“随便坐。”
前田继男从书架上取出数据簿,拉出原本收在桌子下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似乎无意请我们喝杯茶。房间中央有一张玻璃面板的桌子和塑料面圆椅。我和明日香拉出圆椅坐下。
前田继男发出“嗯——”的呻吟声,翻阅着资料,不时皱皱眉头,把数据簿拿得远远的,细看上面的内容。
“啊,找到了,找到了。光明庄,川尻松子……呃,她没有欠房租,还有三个月的押金,不过,房间……”前田继男紧皱眉头。
我似乎说错话了。为了挽回局面,我问:“我姑姑在哪里上班?是不是陪酒女郎?”
“她不可能是陪酒女郎。不光是因为她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又那么胖。如果是胖子专门店,或许还有可能。”
松子姑姑很胖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认为松子姑姑是瘦削的陪酒女郎。失踪后独自来到东京,在酒店里陪酒。初次见面时,就看到她的骨灰,于是我在无意识中产生了这样的联想,认为她一定很瘦。
“不过,她一直按时付房租,也有点小钱,
“对啊,她从来没有拖欠过房租。但是……”
“什么?”
“死者为大,我不应该说三道四,但她不算是好房客。周围的邻居经常投诉她。”
“投诉?”
“虽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比方说,在不收垃圾的日子丢垃圾,散发出怪味道,半夜很吵之类的。”
“什么?”我问。
“发生那种命案很麻烦,有血迹要清理。”
“很严重吗?”明日香问。
“是啊。”
“还没有清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