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叛国,小波旁府邸正是全部涂上了这种黄色,“反正是质地精良的黄颜料,”索伐耳说,“精心涂抹上去,一百多年也未能使它褪色。”唱诗童子就会以为圣殿变成了耻辱场,立刻逃之夭夭。
假若我们在主教堂里往上走,不停留下来观看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野蛮装饰,那么,那座迷人的小钟楼,昔日屹立在东西两翼交叉点上,既轻盈而又泼辣,不亚于近旁的圣小教堂尖塔(也已经毁掉),比其他塔楼更为挺拔直指天空,纤秀,尖削,和谐,空灵,这座小钟楼而今安在?一七八七年的一位口味很高的建筑师把它截肢了,而且认为用一个很像汤钵盖子的铝制膏药贴上去,就可掩盖伤疤。
几乎任何国家,尤其是法国,中世纪卓越艺术的遭遇大抵如此。从它的废墟上可以看出,有三种斲伤都或多或少深深地损坏了这种艺术。一是时间,它随时不知不觉打开缺口,到处销蚀其表面;二是政治宗教g,m,它们从本质上说是盲目的、狂,bao的、汹汹然向中世纪艺术冲击,撕去了它那雕塑和镂刻的华丽外衣,拆毁了它那花瓣格子窗户,踏碎了它那蔓藤花纹项链和小人像项链,有时不满意教士帽,有时不满意王冠,就把塑像打倒;三是时兴式样,越来越古怪而愚蠢,从文艺复兴时期种种杂乱无章、富丽堂皇的偏向开始,层出不穷,相继导致建筑艺术的必然衰颓。时髦风尚所起的破坏作用尤甚于g,m。种种时尚给予重创,打击了建筑艺术的骨架,斫削、刻蚀、瓦解、摧毁了整个大厦从形式直至象征,从内在逻辑直至美丽风貌。况且,时尚多变,经常搞得全部重来,而这,至少是时间和g,m未曾奢望达到的。时之所尚,甚至假借“高雅情趣”的名义,厚颜无耻地不顾峨特艺术已受创伤,还要巧饰以时髦一时的庸俗趣味,加上种种大理石饰带,金属流苏,种种卵形、涡形、螺旋形装饰,种种帷幔、花环、穗带、石刻火焰、铜制云朵、胖乎乎的小爱神、圆滚滚的小天使,无一不是麻风痂疤,先在卡特琳·德·梅迪奇斯(8)的小祈祷室里吞噬艺术,损毁其容颜,两个世纪以后又在杜巴里夫人(9)的闺房里加以丑化,予以折磨,终于使它殒灭。
(8)佛罗伦萨的名门望族梅迪奇斯在法、意两国历史上有过重大影响。这个卡特琳(1519—1589)是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之妻,后来是三个国王之母,为挽救旧王朝的覆灭作过重大而终于无效的努力。
(9)若望娜·贝居·杜巴里伯爵夫人(1743—1793):路易十五的情妇,在断头台上殒命。
这样,综上所述,今日有三种灾害损毁着峨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