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停车场上,肯特已经钻出宝马,显然也透过窗户看到了布里特-玛丽和斯文,因为他略显不高兴地两手插在口袋里,仿佛站在街角的迷途者,但又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迷了路。他从来不善于谈论死亡,布里特-玛丽知道,他只擅长处理实际事务,比如打电话,亲-吻她的眼皮,但感受事物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从他的眼神看,他似乎很想走进披萨店,然而他的脚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做了几个动作,好像打算回到宝马车上去,但这时候孩子们的足球滚过来,停
“当然。”布里特-玛丽说。
“她……您会喜欢她的。我以前和她一起工作过很多次。她是个好人,很为孩子们着想,她不像……不像您想象中的那种社会服务机构的工作人员。”
布里特-玛丽用手帕擦掉眉毛上的汗水,这样她擦眼睛的动作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我答应过萨米,他们会没事的。我保证过……我希望……他们有机会……他们的人生中必须出现阳光灿烂的故事,在某个时候。”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说。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一切我们能做到的。”斯文说。
该感谢你们才对。”
斯文开始给高个子男人翻译,但对方也打断了他,因为他也能听懂。高个子男人按住布里特-玛丽的手。
她回到披萨店,斯文跟在后面,帮助坐轮椅的女-人收拾桌上的杯子盘子。
“很美的葬礼。”斯文说,因为的确应该这么说。
“非常美。”布里特-玛丽说,因为谁都不得不同意。
“当然,当然。”她低着头说。
斯文的手指揉着警帽的边缘。
“议会派来的那个女孩,没错,她会先和孩子们待一阵,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她非常周到体贴,您不用担心。我,嗯,他们让我今晚开车送孩子们回家。”
过了几秒钟,布里特-玛丽才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她不再被人需要了。
“当然,当然,这是最好的安排,很明显。”她低声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她——她的车钥匙。正在这时,他的目光闪烁起来,因为他透过窗户看到肯特的宝马开进了停车场。
“我猜您现在要回家了,您和肯特。”斯文眼神黯淡。
“最好是这样。”布里特-玛丽吸着腮帮子,可接着又脱口而出,“除非有人需要我在这里……比如薇卡和奥马尔……”
斯文惊讶地抬起头,意识到她想知道两个孩子是否需要她,而不是他是否需要她。
“我……我,当然,当然,我联系了社会服务机构,他们派了一个女孩过来。”他严肃地说,似乎忘记了几天前他刚刚领着那个年轻女-人到薇卡和奥马尔家里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