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队难进吗?”
“那是……国家队啊。”女-人回答,看起来更迷茫了。
布里特-玛丽觉得有点儿烦躁,所以没再追问。她突然提出一个吓了自己一跳的问题:
“那是怎么回事?银行怎么失去视力的?”
布里特-玛丽当然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
“过去,银行爱足球,嗯,不让她碰球就是要她命。后来她眼睛出事了,嗯,没法踢球了,所以她现在恨足球。你明白吗,人生不就是这样嘛,爱、恨,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所以她老早以前就搬走了。银行她爸一点都不喜欢她,除了足球,他们根本没有那个什么来着?共同语言!后来老头死了,银行回来处理后事,卖房子。她现在和我更像是那个什么……酒友!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说得比以前少,喝得比以前多!”
“哈。我能问问吗,离开博格,她去了哪里?”
“不是这儿就是那儿,-屁-股上扎了很多刺儿的时候,你肯定不愿意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对吧?”坐轮椅的女-人笑道。
布里特-玛丽没笑。女-人清清嗓子。
“她去过伦敦、里斯本、巴黎,还给我寄了明信片!放哪儿了来着?嗯,总之就是银行和狗环游世界。你知道吧,有时候我觉得她是生气才走的,可有时候我又觉得她是因为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你明白吗?也许银行想在全瞎之前看看这个世界,你明白吗?”
她自己的手掌回答。
布里特-玛丽面有疑色,但坐轮椅的女-人再三向她保证,她的邮政服务是“镇上最快的”。
然后两个女-人围绕披萨店墙上挂着的黄色球衣展开了简短的讨论,就是背后印着“银行”的那件,因为布里特-玛丽忍不住一直看着它。
坐轮椅的女-人神神秘秘地解释说,银行并不知道球衣挂在这儿。她要是发现了很可能会气疯,就像“怎么说来着?‘扎了一-屁-股刺儿’那样”。
“为什么?”
女-人找出银行从巴黎寄给她的明信片,布里特-玛丽迫不及待地想要抓过来看看,可她忍住了。为了忍得更久,她开始转移话题,指着墙上的球衣说道:
“为什么球衣是黄的?博格的球衣不是白色的吗?”
“国家队。”
“哈。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就是……国家队啊。”女-人说,似乎这个问题很奇怪。
“你知道吧,银行恨足球,嗯!怎么说来着?没人愿意在坏时候想起好时候的事儿!”
“我觉得您和银行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当然!一直很不错!她的眼睛没那样之前,我们就是最好的姐们儿!她搬走之前我们的关系铁得很!”
“可你们从不谈足球?”
女-人干巴巴地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