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点头:“这件事,我还会跟你联系。”
约我见面的这个电话或许是我一生中接到的第二个意义重大的电话。头一位的,当然,将来自登山搜救队。到那个时候,你爸爸和我之间的关系将会非常冷淡,一年最多通一次话。可当我接到那个电话后,我做的头一件事,将是打电话给你的父亲。
他和我一起驾车去辨认尸体,一路长旅,默默无语。我记得太平间的样子,铺着磁砖,到处是不锈钢,冷冻设备嗡嗡低鸣,弥漫着防腐剂的味道。会有一个勤杂工掀开罩单,露出你的脸。你的脸会有些不对劲,但我将知道,那就是你。
“是的,是她,“我会说,“是我的女儿。”
那个时候,你是二十五岁。
我们人类的听觉器官就是分辨不出这些区别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只好使用声谱仪来了解外星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韦伯上校问道:“如果我给你一个小时的录音,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判断是否需要声谱仪?”
“不管录音有多长,我都无法作出判断。只有直接与外星人对话才行。”
上校连连摇头,“办不到。”
我尽力心平气和地解释给他听,“这当然由你说了算。但要学习一种未知语言,只有与以这种语言为母语的人交流,这是惟一的途径。我说的交流是指提问、谈话之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说,如果你们想了解外星语言,最终不得不派出受过语言训练、能够与操异种语言者作实地交流的人,让他与外星人对话,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仅凭分析录音是不够的。”
宪兵查对我的证章,在
上校皱起眉头,“照你说来,外星人也不可能靠收听我们的广播学会人类语言。”
“我想它们做不到。要学会人类语言,它们需要教学材料,而且是专门设计、向非人类成员传授人类语言的教学材料。有了这些材料,它们便能够从电视里学会很多东西。否则不行,缺乏一个出发点,一个立足点。”
上校大感兴趣。外星人知道得越少,就越好。看来这是他的观点为。盖雷·唐纳利也看出了上校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我勉强忍住没笑出来。
韦伯上校接着问:“我们假设你跟外星人对话,借此学习它们的语言。你能不能做到既学了它们的语言,又不让它们通过你学习英语?”
“这取决于它们在多大程序上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学习它们语言时,几乎可以肯定,它们可以同时学习英语的一点只言片语。如果它们只单纯教我说它们的话,它们能学会的英语就不可能很多。可另一方面,如果它们的目的只在于学习英语,而不是教我们说它们的语言,那么,事情就非常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