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因为吩咐过,没打铃谁也别进房间,而装在床上方拉线开关又装得很不方便,总是要找好半天才能找列,往往找着找着就不耐烦,宁可个人在床上躺着,这来就几乎又要睡上觉。这并不是说对阿尔贝蒂娜住在这儿漠不关心。她跟那些女友们分手,使心得以免受新痛苦,让它能在种假寐中得到休憩,来愈合它创伤。然而,她带给这种宁静,却并不是欢乐,而只是种减轻痛苦抚慰。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没有从这宁静中重尝曾因过于强烈悲痛而与之绝缘许多欢乐,但那决非阿尔贝蒂娜给带来,而且,不再觉得她有什漂亮可言,对她已经感到厌烦,清楚地感觉到并不爱她,相反地,那些欢乐恰恰是阿尔贝蒂娜不在身边时才尝到。所以,早醒来,尤其是在天好日子,并不马上让人去把她叫来。觉得前面说起过那个在身体里面唱歌小精灵,比她更让高兴,就先那呆着,再躺上会儿,听它独个儿对唱那礼赞太阳颂歌。们每个人都是由些小精灵组成,其中最重要并不就是那些最外露。在,等它们个接个地被病魔击倒以后,大概还会剩下两三个生命力特别顽强精灵,其中少不有那个哲学家,他只有在两件艺术品,在两种感觉之间找出共同之处以后,才会感到快乐。不过,这最后位,有时暗自在想,不知是否很象贡布雷眼镜商放在橱窗里预报天气那个小矮人儿,每逢晴天他就掀开风帽,碰上雨天就又戴上。这个小矮人儿,是领教过它自私:天快下雨时总会闷得透不过气来,这阵发作要等雨下来才会缓解,而这个小矮人儿根本不管这些,当渴盼已久雨点终于落下来时候,他就收起那副快活模样,怒气冲冲地把帽兜砰地盖上。反过来说,相信在弥留之际,当身上所有其他那些“”都已经结束生命,也只有最后息那会儿,倘若有绺阳光从天际洒下,这个气压计小人儿也准会怡然自得地掀开风帽欢唱:“哦!终于放晴喽。”
按铃唤弗朗索瓦丝。打开《费加罗报》。浏览遍以后,知道报上没登寄给报社文章,或者说所谓文章吧,那还是很久以前当坐在佩尔斯皮埃医生马车里,凝望马坦维尔钟楼时写,最近找出来以后,只是稍稍作些改动就寄出。接下来,读妈妈来信。个年轻姑娘单独和住在起,使她感到不可思议,大为反感。离开巴尔贝克那天,正当她瞧着神情沮丧,觉得让独自人呆在巴黎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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