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女囚 （1）（2 / 28）

有些个早上，就这躺在床上，尽着性子做

到其中似乎有种渎圣意味！

阿尔贝蒂娜从弗朗索瓦丝那儿听说，把窗帘拉得紧紧呆在黑黝黝房间里，但是并没有睡觉，她就放心大胆地洗澡，不怎怕在她那间盥洗室里弄出声音来。这样来，也常常不再多等会，就提前进那间跟她毗连舒适浴室去洗澡。从前有过位剧院经理，花费好几十万法郎，用真绿宝石星星点点地镶嵌在红角儿扮演皇后坐宝座上。俄国人芭蕾舞却教会们，只要灯光打得恰到好处，单凭光线闪烁就能变幻出同样奢华夺目，然而更绚丽多姿奇珍异宝来。这种相对来说已经是非物质装饰虽则美妙，但是当早晨八点钟阳光倾泻进来，使个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人所见到日常切顿时熠熠生辉时候，那景观却显得美妙得多。两间浴室窗子，用都不是光玻璃，而是种老式磨砂玻璃，为是让人从外面瞧不见里面。阳光骤然照亮蒙着薄纱似玻璃，给它们抹上层金黄色，沐浴在这舒适阳光中，仿佛不再是长久以来被雷同生活节奏所湮没，而是个更年轻，陶醉在回忆之中，宛如置身于空旷大自然，面对染成片金黄树从、甚至耳边还依稀有只鸟儿在鸣啭。这是因为听见阿尔贝蒂娜在反复不停地哼着支歌：

心中忧伤本就疯疯癫癫，

谁听它倾诉，谁就更加疯癫。①

太爱她，对她这种糟糕音乐趣味，只是挺快活地笑笑。这支歌，去年夏天曾经叫邦当夫人喜欢得不得，但没过多久她就听说这是首愚蠢无聊歌曲，从那以后她逢到有客人来时候，就不叫阿尔贝蒂娜唱这支歌，而让她唱：

支告别歌从骚乱心间涌出，②

它也变成“这个女孩让咱们听得耳朵起趼子首马斯内老曲子”——

①法国通俗作曲家泰奥多尔-博特雷尔（1868-1925）《风笛》中叠句。

②法国作曲家朱尔-马斯内（1842-1912）《爱情诗篇》中个乐句。

片乌云掠过天际，掩蔽阳光，看着那遮羞压花磨砂玻璃黯淡下去，融进片灰暗之中。两间盥洗室隔板很薄（阿尔贝蒂娜那间完全样，也是间浴室，以前妈妈在时，因为怕有声音吵，从来不使用，好在她在们套间另头还有间），俩在各自盥洗室里洗澡时，可以彼此交谈，除水声，不会有别声音打断们谈话，这种亲昵感觉，住旅馆时由于住所狭小而又贴得很近，常常可以体味到，但在巴黎就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