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娜再也不可能到来,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为她,才希望把自己修饰得漂亮潇洒点,弗朗索瓦丝这伸手,惹得好不气恼,抽身,把花整个儿给弄皱,加上她又对说“最好还是让取下来,免得这样碰坏”,更是火上加火。再说,只要她开口,说什都会恼火。在企盼等待之时,人们为求之不得而痛苦不堪,岂能忍受他人插手。
弗朗索瓦丝走出卧室,想,要知今日想方设法,为是向阿尔贝蒂娜大献殷勤,那当初,在那风月之夜,当让她来府上,再互表温存时,就不该那样对待她,想当初曾多少次留着数日不修胡子,脸也不刮就接待她。感觉到她压根儿不把放在心上,让孤零零无人相伴。若阿尔贝蒂娜还来——这对来说是最为美妙事情之——为把房间布置得再优美点,多少年来第次在靠近床榻小桌上摆上这个嵌着绿松石小包,这是希尔贝特特意请人给制作,专用来存放贝戈特那枚小纪念章,长久以来,当睡觉时,总执意把它和那只玛瑙弹子起摆在枕边。阿尔贝蒂娜始终不见人影,此时她肯定呆在个她认为更为惬意“地方”,可无处可寻,尽管不到个小时前,还对斯万表白过这人不会嫉妒,但这回却弄得不是滋味,痛苦程度也许不亚于阿尔贝蒂娜本人给造成烦恼,要是比较经常看到女友,那难受心情也许早就化作迫切需要,非弄清她在何处与谁起消磨时光不可。时间太晚,不敢差人去阿尔贝蒂娜住处,可心中尚存线希望,也许她正在某家咖啡店与女友们吃夜宵,她会想起给打电话,于是扭动交换机,接通卧室电话,切断平日这个时候取邮处与门房相通线路。倘若在弗朗索瓦丝房间对面小过道上装部接话机,或许更为简单,也不那碍事,但却可能于事无补。文明进步使每个人都得以表现不容置疑优良品质,在友人眼里显得更加可贵,然而也可能,bao露出他们新恶癖,使朋友对他们更加难以容忍。就是这样,爱迪生发明致使弗朗索瓦丝又养成个毛病,就是事情不管有多迫切,有多紧急,她就是不使用电话。每当别人教她打电话,她总能象别人在种牛痘时那样,设法逃之夭夭。电话因此装到房间,为不打扰双亲大人,电话铃改装成个普通转盘。担心听不到转动声,于是身子动也不动。屏声静气,以致数月以来,第次注意到挂钟滴答滴答声。弗朗索瓦丝进门整理东西。她跟聊天,可讨厌与她交谈,随着平庸、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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