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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盖尔芒特家那边 (12)(12 / 28)

主把那位求见夫人搀扶起来,拥抱过后,又坐下来继续玩牌,如果来者是位显要人物,她会请她坐到张安乐椅上,先同她聊会儿。

如果宾客太多,客厅容纳不下,负责接待公主伴妇就另辟场所,把宾客带到与客厅相通间大厅里,厅内摆满波旁家族肖像和古玩。于是,那些常客便自愿担任“导游”,介绍些有趣事儿,可年轻人却没那份耐心听他们唠叨,宁愿注视那些有血有肉殿下(必要时,还让宫廷贵妇或宫女给她们作介绍),而对已故女君主遗物却不感兴趣。他们忙于和那些公主殿下认识,捉摸着怎样才能得到她们邀请,所以,他们和这个珍贵档案室打几年交道,竟对里面陈列物无所知,只隐约记得厅内装饰着大仙人掌和大棕榈树,使这个珍品中心酷似布洛尼林园培植棕榈树温室。

当然,在帕尔马公主会客日子,为促使食物消化,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有时也会屈尊俯就,晚饭后到公主府上进行拜访,公主自始至终把她留在身边,面和公爵说着笑话。但是,如果公爵夫人来吃晚饭,公主离开餐桌就关上大门,不让她常客前来打扰,生怕没经过严格挑选客人会给苛刻公爵夫人带来不快。有些常客事先没得到通知,仍然前来拜访殿下,门房答复说:“殿下今晚不会客,”他们就走。况且,公主许多朋友事先就知道这天公主不可能邀请他们。这是个特别群体,个封闭小圈子,渴望加入人大多被拒之门外。被排斥在外人几乎能肯定无疑地说出入选者姓名,他们气恼地私下里说:“你们当然知道,奥丽阿娜-德-盖尔芒特走到哪里,她智囊团都要倾巢而出。”帕尔马公主借助这个智囊团,在公爵夫人周围筑起堵护墙,不让那些尚未博得公爵夫人欢心人靠近。但是,在公爵夫人最心爱朋友中,在这个引人瞩目“智囊团”成员中,有些人对帕尔马公主很不热情,因此,公主也不便向他们表示亲热。当然,帕尔马公主真心诚意地承认,在德-盖尔芒特夫人社交圈里可能得到快乐要比她自己社交圈里得到快乐多些。她不得不承认,公爵夫人会客日子,公爵府门庭若市,宾客满堂,她在那里也常常遇见三、四个殿下,她们只给她送名片,却从不登门拜访。她模仿奥丽阿娜说话,穿奥丽阿娜式样裙子,茶会上端出相同草莓馅饼,但这切都无济于事。有几次,整天只有个宫廷贵妇和个外国使馆参赞与她作伴。因此,既然有人(就象从前斯万那样)每天必到公爵夫人家呆两个钟头,而对帕尔马公主两年才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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