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深处(为他人所探测不出),而不是在冷漠人、买卖人、仆役心灵深处。应该采用什标准来判断个人呢?归根结蒂,他所认识人中间,没有哪个是不能做出可耻行动来。是不是应该跟他们全都不再来往泥?他闹不清楚;他再抬手拍拍脑门,用手指擦拭单片眼镜镜片,心想有些并不比他差人也跟德-夏吕斯先生、洛姆亲王和别些人交往,这就表明,即使他们并不是不可能做出可耻行动,至少每个人都必须遵从那个生活必然是要求们跟并非不可能做出可耻行动人们交往。于是他就跟所有他怀疑过朋友继续握手,只是带点保留态度,认为他们也许曾经想陷他于绝望之境——不过这种保留态度也只是徒具形式罢。
至于信内容,他并不为之不安,因为其中列举奥黛特罪状没有丝真实影子。斯万跟许多人样,懂得动脑筋,也缺乏想象力。他清楚地知道,人们生活充满着矛盾,这是条普遍真理,但具体到特定人身上,他就把对方生活中他所不知道部分,设想成跟他所知道那部分完全致,他借助于对方跟他讲话来设想他没有跟他讲那些话。当奥黛特在他身边时候,如果他们谈起别人有什不正当举止或者粗俗情感话,她总是用斯万父母从小教导他而他也始终恪守原则来遣责他们;再说,她也爱摆弄个花,爱喝杯茶,关心斯万工作。因此,斯万就把奥黛特这些习惯推而广之于她生活中其他部分,当他要想象她不在他身边时是什情景时候,他就在脑海里重复她那些姿态。假如别人描绘情景跟她在他身边(或者毋宁说是曾经那长时期地在他身边)情景样,然而是跟另外个男人在起,那他是会感到痛苦,因为在他心目中,这个形象是逼真。然而要说她进妓院,跟些女人在起狂欢作乐,过着卑鄙下流、荒*无耻生活,那就是荒诞无稽胡说八道;谢天谢地,他想象中朵朵菊花,她每日品饮杯杯红茶,她在不义之举面前填膺义愤,是不可能给这派胡言实现留下余地,不过他也时不时地告诉奥黛特,别人是怎样出于恶意,把她所作所为说给他听;同时他也顺带用上点他偶尔听到无关紧要然而却是真实细节,仿佛他对奥黛特全部生活都如指掌,只是秘而不宣,无意中露这点,让人以为他掌握什情况,其实他既不解,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而他之所以经常恳求奥黛特不要歪曲事实,只是为——不管他自己意识到与否——让奥黛特把她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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