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其他房门把手不同之处,仿佛就在于它看来不需要去转动便能自行开启,因为对说来,把手运行已经成为无意识举动,它现在不是在权充戈洛星体吗?晚饭铃声响,赶紧跑进饭厅;饭厅里大吊灯既不知有戈洛其人,也从未结识过蓝胡子①,它只认得父母和列位长辈,以及桌上罐闷牛肉;它每天晚上大放光芒,把光芒投入妈妈怀抱。热纳维耶夫-德-布拉邦特不幸遭遇,更使感到妈妈怀抱温暖;而戈洛造下种种罪孽,则触动更诚惶诚恐地检查自己意识——
①蓝胡子:民间传说中人物。他杀死六位妻子,第七位妻子在他尚未下手前发现他前面六位妻子尸体,骇极;后来幸亏她两位兄弟及时赶到,杀死蓝胡子;救她性命。
用罢晚饭,唉!得马上同妈妈分手;她要留下陪大家聊天。遇到好天气,他们在花园里闲谈;若天公不作美,大家也只好呆在小客厅里。说大家,其实不包括外祖母。她认为,“人在乡下,居然闭门不出,简直是罪过。”每逢大雨滂沱日子,她都要同父亲争论,因为父亲不让出门,偏要把关在屋里读书。“你这种做法,’她说,“没法让他长得身体结实,精力充沛;而这小家伙尤其需要增强体力和锻炼意志。”父亲耸耸肩膀,聚精会神地审视晴雨表,因为他爱研究气象。而母亲呢,这时尽量蹑手蹑脚地少出声响,唯恐打扰父亲。她温柔而恭敬地看着他,但并不盯住看,并不想看破他自鸣清高秘密。外祖母却不然,无论什天气,她都爱去室外,即使风雨大作,即使弗朗索瓦丝深怕名贵柳条椅被淋湿,忽忙地把它们往屋里搬,外祖母也会独自在花园里,听凭风吹雨淋,而且还撩起额前凌乱灰白头发,好让头部更加领受到风雨保健功用。她说:“总算痛痛快快透口气!”她还沿着花园里小路,兴致勃勃地踩着小步,连蹦带跳地跑起来。那些小路新近由位才来不久园丁按照自己设想拾缀得过分规整对称,足见他毫无自然感;父亲今天居然早就请教此人,问会不会变天。外祖母跑步动作,轻重缓急自有调节,这得看,bao风雨癫狂程度、养生学保健威力、所受教育愚昧性以及花园内对称布局等因素在她心中所激起各不相同反应来决定。她倒根本不在乎身上那条紫酱色长裙会不会溅上泥水,她从来没有这样顾虑,结果她身上泥点高度,总让她贴身女仆感到绝望,不知如何才好。
倘若外祖母这类园内跑步发生在晚饭之后,那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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