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长草摇曳,晨曦从草间漫过来;正如船夫所说,河水平稳地流淌着,无风无浪。不过,埃克索仍旧一直望着比特丽丝的筐子,筐子里似乎全被兽皮衣服塞满了,只能看到一小撮
埃克索发现蹲下来身上很疼,但他还是一直双手扶着比特丽丝,直到她在第一个筐子里蹲下来,安全地坐好。
“不要站起来啊,公主,要不然筐子就危险了。”
“你自己不进来吗,埃克索?”
“现在就进来,就在你旁边。你看,这位好心人把我们俩紧紧绑在一起啦。”
“别丢下我一个人,埃克索。”
走不了啦。我们两人都需要取暖、吃东西,顺着这条河走,我们很快就能到儿子那儿啦。”
“拜托啦,埃克索。我不想分开。”
“可这位好心人说,要把两只筐子绑在一起,就像我们手挽着手一样。”接着,他转身对船夫说:“我非常感激,先生。我们就按照你的建议办。请帮忙把筐子绑紧一点,水流再急,也不会把我们分开。”
“朋友,水流得急不危险,流得慢才危险。筐子容易在岸边的野草里缠住,那就走不动了。不过,我会借你一根粗棍子,用来推筐子,所以你们不用害怕。”
船夫走到小码头的边上,拿着绳子开始忙活起来。比特丽丝低声说:
但是,她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已经定下心来,在筐子里躺好,像个即将入睡的孩子。
“好心的先生,”埃克索说。“你看,我妻子冷得发抖。你有没有东西,可以借给她盖一盖?”
船夫也在看着比特丽丝,她侧身蜷缩着,闭上了眼睛。突然,船夫脱下身上的一件兽皮衣服,弯下腰,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她似乎没有注意——眼睛仍然是闭的——于是埃克索代妻子向他表示感谢。
“不客气,朋友。把所有东西都留在矮船屋那儿就行了。”他用长竿将他们推到河中心。“坐低点儿,棍子放在手边,防止野草。”
河面上冷得刺骨。破碎的冰块东一片西一片,不过他们的两个筐子能轻松通过,有时候还会轻轻碰一下。筐子的外形和船差不多,有船头船尾,不过容易打转,所以有时候埃克索一抬眼,又能望到上游岸边的船屋。
“埃克索,不要让我们分开。”
“我们不会分开,公主。你看他绳结打得多牢,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水流会把我们分开,埃克索,别去管这个人跟我们说的话。”
“我们会没事的,公主,很快就能到儿子的村里。”
船夫在喊他们,他们小心翼翼踩着几块小石头走下去,两只筐子在水中一上一下,船夫用一根长竿把筐子稳住。“里面铺好了兽皮,”他说,“你们几乎感觉不到河上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