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罗把鼓乐就厅前擂将起来。
大王上厅坐下,叫道:“丈人,夫人在那里?”
大公道:“便是怕羞
刘太公看见,便叫庄客大开庄门,前来迎接,只见前遮后拥,明晃晃都是器械旗枪,尽把红绿绢帛缚着;小喽罗头上乱插着野花;前面摆着四五对红纱灯笼,照着马上那个大王;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傍边插枝罗帛像生花;上穿领围虎体挽金绣绿罗袍,腰系条称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骑匹高头卷毛大白马。那大王来到庄前下马。
只见众小喽罗齐声贺道:“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衣衫窄窄,今夜做个娇客。”
刘太公慌忙亲捧台盏,斟下杯好酒,跪在地下。
众庄客都跪着。
那大王把手来扶,道:“你是丈人,如何倒跪?”
叫庄客将包裹,先安放房里;提禅杖,带戒刀,问道:“太公,你女儿躲过不曾?”
太公道:“老汉已把女儿寄送在邻舍庄里去。”
智深道:“引小僧新妇房里去。”
太公引至房边,指道:“这里面便是。”
智深道:“你们自去躲。”
女儿别处藏。俺就你女儿房内说因缘,劝他便回心转意。”
太公道:“好却甚好,只是不要捋虎须。”
智深道:“洒家不是性命?你只依着俺行。”
太公道:“却是好也!家有,得遇这个活佛下降!”
庄客听得,都吃惊。
太公道:“休说这话,老汉只是大王治下管人户。”
那大王已有七八分醉,呵呵大笑道:“与你做个女婿,也不亏负你。你女儿匹配,也好。”
刘太公把下马杯。
来到打麦场上,见花香灯烛,便道:“泰山,何须如此迎接?”
那里又饮三杯,来到厅上,唤小喽罗教把马去系在绿杨树上。
太公与众庄客自出外面安排筵席。
智深把房中桌椅等物都掇过;将戒刀放在床头,禅杖把来倚在床边;把销金帐下,脱得赤条条地,跳上床去坐。
太公见天色看看黑,叫庄客前后点起灯烛荧煌,就打麦场上放下条桌子,上面摆着香花灯烛;面叫庄客大盘盛着肉,大壶温着酒。
约莫初更时分,只听得山边锣鸣鼓响。
这刘太公怀着鬼胎,庄家们都捏着两把汗,尽出庄门外看时,只见远远地四五十火把,照耀如同白日,簇人飞奔庄上来。
太公问智深:“再要饭吃?”
智深道:“饭便不要吃,有酒再将些来吃。”
太公道:“有,有。”
随即叫庄客取支熟鹅,大碗将酒斟来,叫智深尽意吃三二十碗。
那支熟鹅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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