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另一只手把着方向。一度,乔西评论父亲迟到的话音刚落,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窗外经过,腋下夹着一块大板子,形状好像一只被压扁的鸟儿,我担心那块板子会招风,害他失去平衡。可他身手敏捷,风驰电掣地绕过一辆辆汽车,直到他来到了最前排,就在那杆交通信号灯的正下方。
母亲在隔壁房间的说话声变得焦躁了起来,我知道乔西听得到,可当我瞥向身后时,却发现她似乎依然沉浸在她的书本中。一个牵着狗绳的女人从窗外走过,然后是一辆旅行车,车身上写着“吉奥家咖啡店熟食”。这时,就在门外,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了下来。主客厅比人行道的路面要高一些,所以我看不到出租车内部的情形,但母亲的说话声停了,这下我确定了来者正是父亲。
“乔西,他来了。”
起初她还在读书。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放手让书本又落在了地毯上。“你肯定觉得他是个呆子,”她说,“有些人总觉得他是个呆子。可实际上他超级聪明的。你得给他一个机会。”
我看到一个高大但驼背的身影,披着一件灰色的雨衣,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纸袋。他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我们这栋房子,我猜他是分不清究竟是哪一栋,因为我们这一面的排屋和街对面的一样,看上去也都很相像。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纸袋,就像有人捧着一只累得走不动路的小狗。他选对了台阶,说不定都看到了我,尽管我在给了乔西预警之后,立刻便退回了房间里面。我以为母亲这时会回到主客厅,我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她却停留在了外面的门厅里。接下来的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乔西和我——还有门厅里的母亲——全都无声地等待着。这时门铃响起,我们又听到了母亲的脚步声,然后是他们的说话声。
他俩柔声细语地说着话。门厅和主客厅之间的那扇门开了一半,乔西和我一我俩此刻都站在屋子的正中间——密切关注着门那头的迹象。这时父亲走了进来,身上的雨衣不见了,但双手还捧着他那只纸袋。他身穿一件还算高级的办公室夹克,可夹克下面却是一件老旧的棕色毛衣,衣领高及他的下巴。
“嘿,乔西!我最亲爱的小野兽!”
他显然想要以一个拥抱来迎接乔西,于是环顾四周,想找一个地方搁下纸袋,可乔西自己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环抱住了他,连人带纸袋子。就在他接受她的拥抱的同时,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接着他移开目光,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脸颊靠在她的头顶上。他俩就这样静立了一会儿,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像母亲和乔西早晨告别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