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7 / 15）

是个明媚清晨：整洁、愉快、有小花园房子，红脸、赤胳臂、喝足啤酒、快活地工作着德国女仆姿影，灿烂阳光，切都令人心旷神怡；但是他们越走近浴场，就越加频繁地遇见病人，这些病人样子在有秩序德国生活日常状态中显得更加可怜。基蒂对这种鲜明对照已不感到惊异。明朗

是安娜·帕夫洛夫娜冷淡原因吗？

“是，”她回想着，“安娜·帕夫洛夫娜有些不自然，而且完全不像她善良性情，她前天生气地说：‘看吧，他总算把您等来，您不在他不肯喝咖啡，虽说他已衰弱到这种地步。’”

“是，也许，当把毛毯递给他时候她也很不高兴。那本来不算回事，但是他那过意不去地接过去，而且感谢那久，弄得也不好意思。还有他给画得那出色肖像。尤其是那惶惑而温柔眼光！是，是，定是！”基蒂恐怖地暗自重复说。“不，这是不会，这是不应该有！他是多可怜啊！”她随即对自己说。

这种疑惑把她新生活魅力毁坏。

三十四

在温泉疗养季节快结束时候，谢尔巴茨基公爵从卡尔斯巴德到巴敦和启星根①去看望俄国朋友——像他所谓去呼吸俄国空气——以后，就回到家里人身边——

①巴敦和启星根均德国地名，为有名温泉。

公爵和公爵夫人对于国外生活见解是完全相反。公爵夫人觉得切都很美满，尽管她在俄国社会里有她确定不移地位，但她在国外却竭力想装得像位西欧太太，其实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位典型俄国太太，——因此她矫揉造作，很不自在。相反地，公爵觉得国外切都是可憎，讨厌欧洲生活，保持着自己俄国习惯，并且在国外故意要显得比他实际上样子更不像西欧人。

公爵回来时显得瘦，两颊皮肤松软，但是他心情却顶愉快。当他看见基蒂完全复原时候，他心情就更愉快。基蒂同施塔尔夫人和瓦莲卡友好消息，和公爵夫人述说她观察到基蒂心中起某种变化消息扰乱公爵，引起他对于切引诱他女儿离开他东西向怀着嫉妒心情，引起他恐惧，唯恐他女儿摆脱他影响，而进入他所不能达到境地。但是这些不愉快消息通通淹没在像海洋样善良和愉快心情里，公爵向来是善良和愉快，他游历卡尔斯巴德温泉回来就更是如此。

在回来后第二天，公爵穿着长大衣，脸上带着俄国人皱纹，浆硬领子撑住微微鼓胀两颊，怀着最愉快心情和女儿同到浴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