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人怎么会跟这些大明星和大富翁住在一起,让全城最顶尖的医生给我整容呢?我想这事儿是我的经纪人布拉德利起的头。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大腕,也不比我长得更像乔治·克鲁尼。他第一次提起这事儿是在几年前,半开玩笑地,后来再提起的时候,一次比一次认真。他的大意就是我太丑了。正是这一点阻碍我成名。
“看看马库斯·莱特富特,”他说。“看看克里斯·布戈斯基,或者塔伦蒂尼。他们哪一个能吹出你这么有特色的声音?没有。哪一个有你的温柔、你的想象力?哪一个有你一半的技巧?没有。可人家长得端正,所以大门一直为他们敞开。”
“那比利·福格尔呢?”我说。“他丑得不行,可他混得不错。”
“比利是很丑。可他是性感的、坏坏的丑。而你,史蒂夫,你是……咳,你是平庸的、失败者的丑。不对路子的丑。听着,你有没有想过对你的容貌做点什么?我是指外科手术方面的?”
回家以后我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讲给海伦听,因为我想她会和我一样觉得太滑稽了。刚开始确实是这样,我们把布拉德利好好地嘲笑了一番。接着海伦不笑了,伸手搂住我,说,至少对她来说,我是世界上最帅的。然后她后退了一步,不说话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接着她说,也许,只是也许,布拉德利说得对。也许我是应该考虑一下改变我的容貌。
“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她喊道。“大家都这么做。而你,你这么做是出于职业需要。想要当好司机的人就得去买一辆好车。你也一样!”
然而那个时候我没有细想这件事,虽说我开始接受这个说法:我是“失败者的丑”。一方面,我没有钱。实话告诉你,海伦说什么好司机的那会儿,我们欠债九千五百美元。这就是海伦。就很多方面而言她是个好人,可是这种全然忘记我们实际的经济状况、开始幻想大笔新的花销的能力,这就是海伦。
除了钱以外,一想到要被人切来划去的,我就满心的不喜欢。我受不了这类事情。我刚开始和海伦拍拖时,有一次,她叫我跟她一起跑步。那是一个寒冷而干燥的冬天的早晨,我自己从来不怎么跑步,但是那时我被她迷住了,急于想表现自己。于是我们就绕着公园慢跑,一开始我稳稳地跟在她后面,突然我的鞋踢到了地上凸出来的什么硬物,脚疼了一下,但不太厉害。可是当我脱掉运动鞋和袜子一看,大拇指上的趾甲翘了起来,像在做一个希特勒式的敬礼。我感到一阵恶心,昏了过去。我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你瞧,我对整容这事儿不感冒。
此外,当然了,还有原则问题。好吧,像我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