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去呢?”拉斯科利尼科夫追问句。
“如果没有别人可找,如果再
”——
①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那里是彼得堡无家可归者过夜地方。
“没有,没有过过夜,”拉斯科利尼科夫回答。“这是什意思?”
“唉,就是从那儿来,已经是第五夜……”
他斟杯酒,喝干,于是陷入沉思。真,他衣服上,甚至连他头发里,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粘在上面根根干草。很有可能,他已经五天没脱衣服,也没洗脸。尤其是双手脏得要命,满手油垢,发红,指甲里嵌满黑色污泥。
他话好像引起大家注意。虽说这注意也是无精打采。柜台后面两个男孩子吃吃地笑起来。老板好像故意从上面房间里下来,好来听听这个“逗乐家伙”在说什。他坐到稍远点儿地方,懒洋洋地、但神气十足地打着呵欠。显然,马尔梅拉多夫早已是这儿大家都熟悉人。而且他爱用矫揉造作语气说话,大概是由于他习惯经常和酒馆里形形色色素不相识人谈话。这种习惯对有些酒鬼已经变成种需要,主要是他们当中那些在家里严受管束、经常受到压制人。因此他们在同样嗜酒如命这伙人中间,才总是力图为自己表白,仿佛是设法给自己辩解,如果可能话,甚至试图博得别人尊敬。
“逗乐家伙!”老板高声说。“可你干吗不去工作,干吗不去办公,既然你是个*员?”
“为什不去办公吗,先生,”马尔梅拉多夫接住话茬说,这话是单对着拉斯科利尼科夫说,仿佛这是他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为什不去办公吗?难道自轻自贱、徒然降低自己身份,自己不觉得心痛吗?个月以前,当列别贾特尼科夫先生动手打妻子时候,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床上,难道不感到痛苦吗?对不起,年轻人,您是不是有过……嗯哼……虽然明知毫无希望,可还是不得不开口向人借钱?”
“有过……毫无希望是什意思?”
“就是完全没有希望,事先就知道这绝不会有什结果。喏,譬如说吧,您早就知道,而且有充分根据,知道这个人,这个心地最善良、对社会最有益公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钱借给您。因为,请问,他为什要给呢?不是吗,他明明知道,这不会还给他。出于同情心吗?可是列别贾特尼科夫先生,这个经常留心各种新思想人,不久前解释说,在们这个时代,就连科学也不允许有同情心,在有政治经济学英国就是这样①请问,他为什要给钱呢?瞧,您事先就知道,他绝不会借给您,可您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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