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四十五岁,刚到这里。当时觉得这孩子挺可怜,就问自己:为什不能给他买磅……是啊,磅什呢?忘那东西叫什……磅孩子们非常喜欢吃那种东西,叫什来着,叫什来着……”医生又用手比划着,“是那种长在树上,采下来送给大家……”
“是苹果吗?”
“哦,不——不——是!论磅,论磅秤,苹果是按十个计算,不论磅,不,数量很多,个儿很小,放进嘴里,咔啦响……”
“是胡桃吗?”
“对,就是胡桃,说也就是胡桃,”他心安理得地肯定说,仿佛刚才根本不在搜索枯肠要找出这个词,“给他送去磅胡桃,因为从来也没有人给这孩子送过磅胡桃,举起只手指对他说:‘孩子,圣父。’他笑起来,跟着说:‘圣父——圣子。’接着他又笑,含糊不清地说:‘圣子——圣灵。’最后他又笑,尽量学着说‘圣灵’。后来就离开。第三天经过那里,他大声叫住:‘叔叔,圣父,圣子。’只是忘记圣灵这个词儿,不过提醒他,又非常可怜起他来。可是他被带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转眼过二十三年,天早晨坐在诊疗室里,已经是个白头老翁,突然走进来个容光焕发青年人,怎也认不出他来,但他举起只手指,笑着说:‘圣父,圣子和圣灵!刚到这里,就来感谢您送磅胡桃:因为当时从来没有人给买过磅胡桃,只有您给买磅胡桃。’这时候想起幸福青年时代和那个光着脚在院子里乱跑可怜小男孩,心被感动,说:‘你是个知恩图报青年人,因为你辈子都还记得在你童年时期给你磅胡桃。’拥抱他并为他祝福。哭。他笑,后来也哭起来……因为俄罗斯人在该哭时候常常会笑。但他是哭,这是亲眼看见。可是现在,唉!……”
“现在也在哭,德国人,现在也在哭,你这个好人啊!”米佳突然从自己座位上大声喊道。
不管怎说,这件可笑小事给听众留下某种良好印象。但对米佳最有利要数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提供证词,现在马上就来谈她证词。般说来,在被告方面证人,即被辩护律师召来证人出场时,命运之神似乎突然真向米佳微笑——而最有意思是——连辩护律师都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在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之前,法庭先传讯阿廖沙。他突然想起件事,似乎是否定公诉方面个主要论点有力证据。
四、幸福向米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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