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格鲁申卡自从和老头认识之后,始终对他十分坦率,甚至把心里话都告诉他,他也许是她在这世界上唯能推心置腹人。最近,当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也爱上她之后,老头却不再嘲笑。相反,有次他神情严肃、本正经地劝格鲁申卡说:“如果要在他们父子两人中间选择,那你应该选老头子,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定要让那老东西娶你,至少预先要把笔财产转到你名下。你别跟那中尉搅到起,不会有好结果。”这些话是那老色鬼亲口对格鲁申卡说,那时候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快死,而且作这番劝告之后果然不出五个月就死。顺便还要说句,虽然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卡拉马佐夫父子俩为争夺格鲁申卡而闹得不可开交,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对他们父子俩究竟抱什态度。就连格鲁申卡两名女仆(那是在惨剧发生之后,而有关这次惨剧详细情况们将在以后叙述)都在法庭上作证说,阿格拉费娜·亚历山德罗芙娜接待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完全是出于害怕,他曾“威胁说要杀死她”。她有两名女仆,名是年迈厨娘,还是从娘家带来,身体有病,耳朵几乎聋;另名是厨娘孙女,二十岁左右,年轻活泼,是格鲁申卡贴身侍女。格鲁申卡日子过得十分节俭,屋里陈设相当陈旧。她住厢房共有三个房间,摆着房东陈旧红木家具,都是二十年代老式样。拉基京和阿廖沙走进她房里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可房间里还没点灯。格鲁申卡独自躺在客厅里沙发上。这沙发又大又硬,样子粗笨,仿红木靠背,蒙在上面皮子早已磨出窟窿。她头底下垫着两只从她床上搬来白色鸭绒枕头。她面朝天躺着,直挺挺地动也不动,双手枕在头底下。她已经打扮好,似乎在等什人,身上穿着黑绸长裙,头上系着跟她十分般配轻飘飘花边发带,肩上披着花边头巾,用枚沉甸甸金别针固定着。她确实在等个人,躺在那儿显得有些烦躁,脸色带点苍白,嘴唇和两眼燃烧似熠熠发亮,右脚尖在不停地敲打着沙发扶手。拉基京和阿廖沙进去就引起阵小小慌乱:从外屋已经听到格鲁申卡从沙发上跳起来,神色慌张地大声问:“是谁?”年轻女仆已经迎出来,马上向太太禀报说:
“不是他,是别人,不要紧。”
“她这是怎啦?”拉基京面拉着阿廖沙走进客厅,面嘟囔着说。格鲁申卡站在沙发旁边,副惊魂未定样子。绺浓密深棕色头发突然从发带中掉下来落在她左肩上,但是她未加注意,也没有去整理,只顾盯着来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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