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满了白色的金盏花,为了抄近路,三个旅行者在花地上走过,花儿碰在巴尔塔萨和布里蒙达光着的脚上沙沙作响,他们有鞋子和靴子,但装在旅行背袋里,准备走石子路的时候才穿,地上散发着淡淡的酸味,那是金盏花的汁液,在世界之初上帝还没有创造玫瑰的时候,这就是香料。天气很好,去看飞行机器再合适不过了,一团团白云在天空飞过,要是让大鸟飞起来该有多美,哪怕只有一次,飞到空中,围着那些空中城堡转一转,大胆地做鸟儿也不敢做的事,大摇大摆地穿过云层,纵使因为又怕又冷而浑身颤抖,再出来朝蓝天和太阳飞去,欣赏那美丽的大地,然后说,大地,瞧布里蒙达多美啊。但眼下这路还是要靠步行,布里蒙达也没有那么美,睡莲渴得枯萎了,从驴子的耳朵上掉下来,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吃这个世界的硬面包吧,吃过以后马上赶路,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布里蒙达一面走一面心中暗暗记着道路,那里有一座山,那边有一片丛林,四块排成一条线的石头,六个圆圆的山丘,那些村镇叫什么名字呢,是科德萨尔和格拉迪尔,卡德里塞拉和福拉多罗,麦塞安纳和佩纳费姆,我们走了这么多路,终于到了,容托山,大鸟。
在古代的故事中,只要说出一个秘密的字,神奇的洞穴前就出现一片红木林,只有知道另一个神奇的字的人才能进入,说出了那个字,树林中便出现一条河,河上有一条船,船上有桨。在这里也有人说过一些话,如果我势必要死在火堆中,那就在这堆火里吧;那是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疯了的时候说的,莫非这些黑莓枝就是红木林,这满枝花朵的灌木就是桨和河,那么这受了伤的大鸟便是那条船了,要说出哪个字才能产生这种效果呢。他们把驴背上的驮子卸下来,用绳子拴住它的腿,免得它走得太远,现在你随便吃草吧,只要能吃得到,在可能的范围内还可以有所选择,同时,巴尔塔萨就去黑莓丛打开一条通往被遮蔽着的机器的通道,每次来这里他都是这样做的,但是,一旦他转过身,嫩枝和枯枝就一齐涌过来,在这块地方清理出一个通道,在荆棘丛里面和四周挖出一条小径谈何容易,但没有它又怎能修复藤条编的缆绳,怎能支撑因天长日久而松散了的翅膀,怎能让大鸟重新扬起耷拉下来的脑袋,怎能让尾巴翘起来,怎能把舵校正,当然,我们,即我们和机器,都落在了地上,但必须时刻准备好。巴尔塔萨干了很长时间,手被刺扎破了,通道好走之后他才呼唤布里蒙达,即使如此她也必须靠膝盖匍匐前进,她终于到了,两个人淹没在半透明的绿色阴影当中,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