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纳闷,为什那幢别墅竟那样使着迷。回到家中,才猛然想起,妈妈,你还记得们上海霞飞路那幢法国房子,花园里不也有个葡萄藤花棚吗?小时候最爱爬到那个棚架上去摘葡萄。有次还记得给蜜蜂叮嘴,把鼻子都叮肿。那时才几岁?五岁?你看,妈妈,连对从前日子,尚且会迷恋,又何况你呢?所以,妈妈,说真话,现在倒巴不得望你常到舅妈家去——这也是个私心:知道,你只要在舅妈家玩,就会开心,而且有病痛,舅妈他们也会照顾你,那样,便少件牵挂。
其实你挂来挂去,还不是担心个人在纽约过得不习惯,不开心。怎会呢?人人都说美国是年轻人天堂。在纽约住这几年,深深地爱上这个城市,向是喜爱大城市,哪个大城有纽约这样多人,这样多高楼大厦呢?戴着太阳眼镜在TimesSquare人潮中,让人家推着走时候,抬起头看见那些摩天大楼,排排在往后退,觉得自己只有点丁儿那大。淹没在这个成千万人大城中,觉得得到真正自由:种独来独往,无人理会自由。最多有时有些美国人把错当成日本姑娘,便笑而不答,懒得否认,于是他们便认为是个捉摸不透东方神秘女郎。妈妈,你说好笑不好笑?在纽约最大好处,便是渐渐忘却自己身份。真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纽约客。老实告诉你,妈妈,现在全世界无论什地方,除纽约,都未必住得惯。
现在开始做全天事情,不去上学。妈妈,你听到这个话,不必吃惊,也不用难过。们两人心里都明白,从小便不是块读书材料,你送出国,告诉别人是来留学,其实还不是要来这里找个丈夫?那是般女孩子命运,并没有什可耻。在纽约大学受这两年洋罪,想通,美国既是年轻人天堂,为什不趁着还年轻,在天堂里好好享阵乐呢?很喜欢目前在酒馆里工作,因为钱多。在这里,赚钱是人生大目。能自食其力,颇感自豪,妈妈,你也应该引以为荣才是。至于找丈夫呢,觉得你实在不必过虑。长得并不丑,相信至少还有好几年,可以打动男人心。上次你把地址电话给吴伯伯儿子,叫他来找,这种事劝你以后绝对不要再做。你这样替找来人,哪怕好得上天,也不会要。而且以后你写信,不必再提到司徒英。和他事情,老早已成过去。直没有对你说,就是怕你知道,乱给介绍别人。年前,司徒英从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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