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恶霸也有今天!”
“哎,慎言,慎言,小心祸从口出呐。”
越来越多的人跟在后面议论,人们的脸上带着兴奋、紧张、害怕、激动等情绪,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
两名带刀衙役押着尚学鲲往前走,后面三名衙役跟着,几人都板着脸,对百姓的议论恍若未闻,并不制止。
跟在后面的人胆子渐渐大了,不少人开始吐口水。
又坐了一会,他招来衙役吩咐几句。
衙役听完,露出诧异的神情,又飞快地掩饰过去,垂头领命而去。
韦洪昌看见了那丝诧异,却什么也没说。
他沉着脸攥着拳头坐在板正的太师椅上,一直坐到天黑。
第二天一早,在蓬定县作威作福惯了的尚学鲲被一队气势汹汹的衙役从家里押了出来出来,带了枷,由衙役拉着上了主街游行。
郁徵第二次递奏折上去,更多人注意到了邑涞郡这个小角落,邑涞郡的郡守缪钟海自然也被注意到了。
“废物!真是废物!”
郡守府内,缪钟海走来走去,浑黄的眼球上布满血丝,咬牙道:“这点事都做不好,让韦洪昌早些收拾东西滚回乡下种地去!”
椅子旁侍立着的管家大气不敢出,哪怕摔得粉碎的茶杯崩了无数渣子到他身上。
缪钟海气不过,走着走着又把边上的椅子给掀了。
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始,烂菜叶子臭鸡蛋也往前面丢。
衙役吼:“都给我老实点!再砸收监,让你们清醒清醒!”
人群一静,丢东西的人果然停下来。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丢出一只烂鞋子,直接砸到尚学鲲脸上:“打死你个黑心贼,你也有今天!”
那人说完
县城就那么大,谁都知道尚学鲲与县令韦洪昌的关系,百姓见他衣裳不整地被拖着走,连嘴都堵上了,十分惊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围观的人伸长脖子,使劲探头往前看。
很快,有人跟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是尚老爷?”
“呸!什么尚老爷,没听衙役老爷说么?这是尚恶霸!”
星纹木制成的沉重椅子在厚厚的羊毛毯上滚了两圈,无声停了下来。
缪钟海站在原地喘气,片刻后,面色阴沉地走到大书桌前,从笔架上拿下毛笔,蘸墨写下一封信。
他将信递给管家,阴沉道:“告诉韦洪昌,这次屁股我帮他擦了,若有下次,他自己知道怎么办。”
管家不敢看缪钟海阴沉的脸色,深深鞠了个躬后,双手接过信,倒退着退出门去,将信交给下仆寄走。
两个时辰后,蓬定县的县官韦洪昌收到了这封言辞俱厉的信,也收到了底下人带来的话。他颤抖着手打开信看,看了好一会,将信收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